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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不断地呼唤着，往前走。

头九天里所以没有找到&ldo;点子&rdo;，就是因为不到十点钟就歇下来的缘故。

他常常会有些连自己也觉得可笑的想法。

他觉得&ldo;十&rdo;是个吉利的字眼儿，象征着竭尽了全力，又象征着圆满。

他想，第十天，十点钟以前不歇着，就能找到&ldo;点子&rdo;。

刚才那不算是歇，幸亏没有坐下来，他在心里庆幸。

风把他的呼喊声吹得很远。

小城里的很多人都听到过，很多人都还记得。

大伙也都希望他能把&ldo;点子&rdo;找回来，他不能再失去他的鸽子了。

那个姑娘走了好些年了。

传说，姑娘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那只黑尾巴、黑脑瓜顶的鸽子……

那时候&ldo;点子&rdo;还没有长大，才几个月，还不会飞，身上还净是那种软软的绒毛。

它在桌面上走来走去，神经质地探着头（她总说&ldo;点子&rdo;的脖子里好像有一根弹簧），一对圆眼睛询问般地看看他，又看看她，似乎也感到气氛不同往常。

&ldo;点子&rdo;一出世就认得了这两个人，它住在她家，经常跟着她到他这儿来，到这桌面上来呆老半天。

他和她总是没完没了地说话，嘁嘁嚓嚓的，一会儿又大声笑。

今天有点特别，他和她互相躲闪着对方的目光，也不怎么说话。

说也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ldo;真怪。

&rdo;

&ldo;什么真怪？&rdo;他问。

&ldo;为什么这样的鸟儿就叫&lso;鸽子&rso;呢？&rdo;

他想了一会：&ldo;可能是因为它的叫声。

&rdo;

&ldo;那人呢？为什么就叫&lso;人&rso;了呢？&rdo;

他记得，她总是爱提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你就是你呢？为什么我就是我呢？她这样问的时候，目光中总是透出认真的迷茫；多少年之后他才懂得，那迷茫中包含了一种愿望……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也说不清。

斑驳的墙壁上映着几方夕阳的黄光，正在慢慢地变红。

嘀嘀哒哒的钟声。

她偷偷地看表，他也偷偷地瞥了一眼闹钟，都怕提醒了对方：分别的时间快到了。

第02节

&ldo;人！

&rdo;那时候他说，&ldo;不过是偶然。

&rdo;

又是那种认真的迷茫。

&ldo;有很多事，本来就没&lso;为什么&rso;可言。

&rdo;

&ldo;总应该有原因的。

&rdo;她说。

&ldo;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