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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偶然也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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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弄不清了就说是偶然。

一说偶然就好像什么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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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想：没准儿就是这么回事。

那时他们继续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装得挺平静。

分别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过他知道，还有最后十分钟。

在他们相处的那些年里，她总是把必须（！

）分别的时间往前说十分钟，那样，当说到的那个钟点到了的时候，就似乎还可以&ldo;意外&rdo;地赚到十分钟。

街上的孩子们在踢足球，撞得山墙嘭嘭直响。

&ldo;点子&rdo;不安地叫，跳到她胳膊上。

&ldo;别害怕，没关系。

&rdo;她对鸽子说，捋捋它的羽毛。

&ldo;别忘了喂&lso;点子&rso;，&rdo;&lso;她又对他说。

&ldo;装玉米糁的口袋就在床底下。

&rdo;

他看着屋顶。

纸糊的顶棚上有一个窟窿，黑洞洞的。

很深。

&ldo;把水放在窗台上，&lso;点子&rso;自己会喝。

&rdo;。

&ldo;放心吧，&lso;点子&rso;会照顾自个儿。

&rdo;

她听出他是在说他自己，低下头，搂着鸽子。

他赶紧冲她笑笑，吹了几声口哨‐一胡乱凑起来的几个音。

他们说过，要平静地告别，反正她还会回来。

这样的分别是最好的了，不会更好了。

有一个希望：她还回来。

墙上的阳光剩了窄窄的几小条，显出了玻璃上的竖纹。

他永远记得那揪心的颜色。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独自看墙上的夕阳，看了会觉得心里空寂、落寞，觉得一切都缥缈、虚幻。

夕阳在最后一瞬间红得发抖。

到了。

那个钟点到了，或者是立刻就要到了。

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在心里停顿了一下，他等着。

&ldo;还能再待十分钟，我今天少说了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