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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口。

叶骁只对他说了一句：“阿令，我只有蓬莱君了。”

他只觉得从心里迸出来的血就要从整个身体里涌出来，他最后颤抖着说，嗯，我知道、我知道、三郎，我不怪你，我爱你。

可他心里想，三郎，我也只有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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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叶骁成婚，他心如刀割，出言哀求，而这一次他却只觉得欣喜。

他心里想的都是叶骁真要回龙楼，神煌帝为他所选的新妇若是好女子，叶骁喜欢，她也喜欢叶骁，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要叶骁喜欢、叶骁安泰，一切都好。

这一次，他没有哀求的权力，甚至于心疼难过——他哪里配呢？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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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甚至觉得，这一次他连看叶骁幸福的样子都不配。

他应该在确认完叶骁前世所有威胁都被清除之后，默默找个地方等死就好了。

若活得长些，知道叶骁儿孙满堂，那是他命好。

若活得短些，也就这样，权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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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笑脸，叶骁只觉得脑海中那层雾慢慢地去了，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完全洞悉了沈令的想法。

沈令在想，他不配，他连喜欢叶骁都不配，叶骁应该幸福，但是这幸福应该和沈令没有关系——不、不是应该，而是沈令不允许叶骁的幸福和自己有关系。

他就是这么想，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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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叶骁对着沈令极慢地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宛若牡丹徐徐夜放，风流惊动，眼角眉梢俱是一股极多情的薄情，晨光微微浸上来，越发衬得叶骁眉目如画，鬓浓唇染，但某种冰冷森然的寒意却同时从绝好皮相下渗出来。

叶骁笑吟吟地伸出手，轻轻点上沈令不甚明显的喉结，指尖触上刹那，沈令浑身一抖，他刚要开口，叶骁倾身，浓黑的影子泼下来，把沈令完全笼住。

他柔声道：“你哄我。

沈令，你哄我。”

他指头往上，人挨过去，两人极近，呼吸相融，沈令闻到他身上清烈的降真香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叶骁依旧笑吟吟地，他说，你不知道吧，你之前昏迷的时候，唤我三郎。

沈令大惊，正要说话，叶骁拈住他下颌，将一个吻轻轻落在了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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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脑子一刹那就白了。

他什么都想不了，也一动不能动，眼前雪白，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叶骁的一个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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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骁又将一个吻落在了他眼角，沈令没闭眼，就看着叶骁吻上来，长睫不自觉地簌簌发抖，像是受惊的蝴蝶。

叶骁的呼吸拂过他眼皮，他听到叶骁说，我前世喜欢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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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整个人得了热病一般从内往外的又热又冷，胸口里一股绝望升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哭出来了，只想着怎么会这样，叶骁知道了，叶骁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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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混乱至极的此刻，他听到叶骁的一句呢喃与一个吻一起落在了他唇角。

叶骁道，阿令，我现在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