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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第1页）

百鬼丸那里有阿竹在照料，美绪一脸疲惫，却也将鬼切带领的第二部队指引到后方的房屋里歇息。

“无论如何都非常感谢。”

鬼切稍稍欠身，语调也转为和缓，道：“我们并不知晓附近的状况，阿竹那孩子还有阁下真是帮了大忙。”

“……这没什么的，武士大人。”

美绪察觉到鬼切的目光，不由稍稍侧身拢了拢衣襟，道：“看各位的衣着……是远方而来的大人们吗？就连醍醐国的将军也没有这么华丽的衣物。”

“姑且是吧。”

鬼切察觉到了美绪的不自在，颇为善解人意地主动开口道：“您先去歇息，我们呆在这里就可以，不需要特别照顾的。”

大家都能够看出美绪已经非常困倦，此刻也在强撑着跟他们对话。

将这位少女送走后，大家的表情才变得沉郁起来。

“兄长，那孩子……”

膝丸站在一旁握紧手中的本体，欲言又止：“似乎不太对劲。”

他说的是那个因发热而昏迷不醒的、名为百鬼丸的少年。

自然，鬼切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少年的手脚是假肢，身上带了一丝鬼怪的污浊气息，但却似乎不属于他本人。

那气息与他纠缠不清，甚至无法被驱逐。

“如果为他驱散的话，不知道是否能够奏效。”

说话的是一路上都在沉默不语的石切丸，他本就是神社中供奉着的神刀，对这里的人间地狱景象也带了份悲天悯人的怜惜。

饶是如此，他也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补充道：“只是尝试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历史进程应当与这孩子改变与否没有关联。”

刀剑男士在不改变’历史‘的情况下，能做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

一个微小的个体改变与否，似乎对整体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要先问过这位先生才行。”

鬼切扶着刀大步走向门前，半掩的门扉后站着拄着拐杖的老人，正是名为琵琶丸的和尚。

“没想到老朽被您发现了。

“琵琶丸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在偷听：”

不过我可以解开那位大人的疑惑。

“

琵琶丸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头是河边被遗弃的婴孩，故事的结局是决意踏上找寻之路的少年。

“……您是说？”

石切已经睁大双眼不负往日的镇定：“那孩子的手脚，甚至还有眼睛和声音缺失，都是因为被别人献祭给了鬼神？！”

他本是神刀，又如何能接受这种不净之事？膝丸也十分气愤，鬼切倒是没说什么，当年源氏祭祀巫女给八岐大蛇用来换取力量，每次都有无数巫女丧生，比起来此间鬼神听起来倒是太过弱小，最主要的是，逼格完全比不过那位高天原的蛇神。

源赖光向来不赞同与神魔交易，他是个极度的人类至上者，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人类笑到了最后，甚至延续到了现在，而所谓的‘神秘’，已经不知所踪了。

而源氏的长者们也好，此间用一个孩童的身体来献给鬼神换取好处也好，都不过是人心欲望沟壑难平。

“这种事……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啊。

“饶是歌仙兼定这般风雅的存在也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更别说一旁杀气四溢的小夜了。

“……一切都是因果啊，百鬼丸也很辛苦呢。”

琵琶丸叹息出声，道：“不过话说回来，各位大人都不是人类吧。”

“不是人类，不是鬼神，你们到底是什么呢？”

“啊……大概是误入此处的旅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