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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修（第1页）

此时已堪堪入夜，歌仙兼定取了干柴回来生火，火焰刚刚燃起，小夜左文字便迅捷地溜了进来，他看起来有些累，喘息片刻方才坐定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细细道来。

如果按正常脚程计算，从此处走到最近的村庄也要半个小时左右，小夜的速度极快，转了一圈便悄悄归来了。

“是死气沉沉的村子。”

小夜左文字如此总结道：“只有极少数的村民，大部分是老人与孩童。

复仇……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复仇之火。”

这大抵是战争年代的常态，尸骨满地，壮年男子都被拉去打仗，女人们也只能在夹缝中存活，只有手无辱鸡之力的老人和孩童苟延残喘，他们个个儿瘦骨嶙峋，甚至不知何时就要迎来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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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时间溯行军的气息吗？”

“……恩。”

小夜左文字闻言摇头：“没有，也没有军队，很荒凉。”

就像是历史中记录的一样，这里也分为各处势力互相倾轧。

半个月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弱小的一方所面临的是惨无人道的屠杀，尸体被挂在高高的木架和长矛上，用于震慑。

后人常常用战争谱写英雄的悲歌与事迹，但真正的战争毫无美感可言，不过是人与人之间、军队与军队之间，还有国与国之间的欲望之争。

小夜左文字的侦查能力非常优秀，除却附近零零散散的小村落之外，也只有半山腰的丛林掩盖之处的破旧寺庙处似乎仍有人烟，初步断定并非武士之流。

“那么明天我们先去寺庙探查一番，摸清这里的状况后再做打算。”

商议片刻后，鬼切做出了决定：“既然是战乱年代，打听清楚各方势力的领头人就可以了，时间溯行军一定会潜伏在能够改变格局的那方，这样才方便让原来的‘历史’消失。”

一夜无话。

天光乍破之时，负责守夜的膝丸就将大家全部叫醒，天寒露重，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冷风吹过时会激起一丝凉意。

鬼切夜间只抱着刀靠在一旁睡了，山洞里唯一用干草铺成的床铺被大家让给了小夜左文字，那孩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需要被人照顾的弱者，歌仙兼定昨夜劝了许久才让小夜坦然接受。

对歌仙兼定来说，与他一同在细川家供职的小夜左文字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论起年龄资历，小夜是他的前辈，但化作刀剑付丧神后，歌仙就一直将小夜当成小孩子在照顾。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真相究竟是什么，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刀剑付丧神们的脚程比之常人快上不少，从这里走到半山腰也不会消耗太长时间，还未到正午大家就已经越过了重重阶梯，来到了似是一片净土的寺庙。

也只是‘看似’而已。

有个子不高的小家伙整个人藏在廊柱后小心翼翼瞧着，在视线扫过付丧神们腰间的长刀时忙借着树丛的遮挡，急匆匆跑到了屋内。

刀剑男士们都发现了那孩子，却都没说什么。

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家伙，个头不算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物，露在外面的手臂就像是一根细棍，不过又是被战争夺走一切的孩子，又有什么需要戒备的呢？

所以就算他们被一群个头矮小、且有大部□□体上的残疾的孩子拦住去路时，也没有什么气愤的情绪在，不如说在看到那些孩子们那一刻，大家心中也都不由感慨一句——这就是战争啊。

“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旅者。”

歌仙兼定唇角微微上扬，半蹲下身子用惯常的温和语调开口道：“请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恶意。”

“……真的吗？”

只拥有一条手臂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仰头问道：“武士大人，真的不是来抢粮食的吗？”

虽然后世时常颂扬武士精神与武士道，事实上战乱年代有许多武士都干着盗匪的营生，腰间的□□成了他们行凶的工具。

战乱时各国之间没有所谓的安宁，那些‘武士’们便趁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就导致如今这些孩子们看到佩刀的刀剑男士，都吓得不敢说话，第一反应居然是武士大人会不会来抢他们的粮食。

膝丸将他们的兵粮丸给了那孩子一部分，用于暂时歇脚的报酬。

那孩子高兴接了，仅有的敌意也就这样消失不见——他们已经凄惨到这种地步，大概也没什么东西能够被这些衣着华丽的武士大人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