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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玉英眉心微动。
陆齐光这才清醒过来:她在干什么啊?“我、我是……”
她语句磕绊,愣是没想出什么解释,索性掉头就走,连绵软无力的腿也突然有了力气,跑得比飞还快,把陆玉英一个人丢在了梅阁的院子里。
-与陆齐光分别后,牧怀之便开始了忙碌。
梁帝到蜀州行宫避暑,龙体不可伤,清平宫的戒备因此格外森严。
虽然牧怀之不必亲自当班驻守,但需要巡查整个清平宫的整体守备。
清平宫很大,视察起来,不走上一下午是没个完的。
他虽然是个散官、没有职事,将门的威望却仍是在的,那些同住的羽林军将士对他也毕恭毕敬,看见他了,也会肃立行装、同他问好。
牧怀之今日,几乎是耐着性子回应这些问好。
他知道这样不应当,可他忍不住:他满脑子都是陆齐光的伤,还有那两截柔白的、纤细的、晃荡着的脚腕子。
平素里,牧怀之对陆齐光不敢僭越。
上回在生辰宴时,他是借了几分未醉的酒劲来壮胆,才可算有勇气,将嘴唇往陆齐光的耳边与脸颊凑一凑。
这回,他担心她的伤势,也因自己违背道德似的一瞥而心猿意马。
牧怀之只好熬着,一直熬到忙完了所有事务,才扭头去找了随行的医官,泰然自若地胡诌自己被无毒的蛇咬了,顺势讨来了伤药。
他本想叫狗子给陆齐光送伤药的,可狗子居功自傲,对他爱答不理,索性由他亲自送过去。
念在狗子今日通风报信的份上,他也算是没白养它,就暂且先不拿它炖汤。
他还记着贺松的仇——给陆齐光矜贵的身子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草药,要不是还算有点效果,他下次见到贺松铁定把人一刀给宰了。
牧怀之穿过走廊,不可避免地经过了梅阁外的小院子。
院外的篱笆,突兀地插着一簇花叶。
牧怀之认出来了,那是陆齐光今日采回来的野花。
不过,怎么会在这里?陆玉英就站在那簇花叶前。
日光如鎏金,扫在她宁静又冷漠的半张脸上。
她手中拿着一只白瓷小瓶,正伸着细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将花茎拈下来,轻轻插进小瓶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