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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吟想又是微微一笑,把想要谦虚,却又觉得多次推诿太打朋友脸的心情演绎得活灵活现。
林稚水随意地拿起桌上的笔,随意地说:“不需要等院长那边为我澄清了。”
“我看,不如就他和我文斗,我要是赢了,选一个:要么我没作弊,要么他那次学试作弊了——”
在指间旋圈的毛笔猝然而止,软白的笔尖遥指徐吟想,少年扬扬下巴:“怎么样?”
徐吟想带着笑意,平缓地述说:“这不公平,我比你多学了十个月……”
陆嘉吉也急道:“林稚水,你冷静,徐师兄除了是学试第一,还拿了两次私试第一,只等下个月十五,第三次私试举办,拿到第一,就能直升内舍。”
换而言之,就是成绩稳定的学霸。
林稚水听了,只是笑笑:“不敢?”
徐吟想叹气,摇头,仿佛在宽容闹脾气的小孩:“那就比比吧。”
寒冷的冬天,砚水都结冰了,丁先生作为裁判,亲自去买了新的墨水和纸笔过来,没好气道:“够公平了吗?”
林稚水偏偏头,笑盈盈:“谢啦,先生。”
师兄面庞半笼进阴影中,眼角弯弯:“很公平。”
巧合的是,徐吟想一身蓝衣,宛若天空溶成水滴,融落衣衫,和林稚水灼灼红裳相对,一左一右坐着,泾渭分明。
丁先生:“虽然你们都知道文斗是什么,我还是该按例说一遍。”
“读书人以文相争,文斗止戈。
请——”
丁先生撮土为香,朝天一拜,“北斗为证。”
太阳黯淡了。
云雾之上,突然亮起一颗颗辰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曲折如斗,近紫薇宫。
又一颗颗褪去颜色,在薄绡似的雾中隐隐约约。
其余地方的人们对此却没有什么反应,只三两个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毕竟……“嗐,又有人开文斗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怕就怕又是一颗星都点不亮的,平白丢了面子。”
丁先生的声音飘来,竟有三分冷漠:“点亮北斗七星多数者,胜。”
林稚水与徐吟想相互作揖,“请。”
同一时间执笔,宽大的袖袍滑下,仿若流云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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