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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

&rdo;&ldo;你说什么？&rdo;&ldo;我说不是，&rdo;方谨淡淡道，&ldo;本来就轮不到顾洋。

&rdo;迟婉如怒从心头起，抬手又是一耳光！

她平时力气不大，养尊处优了二十年的贵太太，那一巴掌估计连个鸟都拍不死。

但怒火上头的时候人下手格外重，啪的一声简直震耳欲聋，方谨头瞬间偏过去。

迟婉如大口喘气，走上前一看，只见他唇角正缓缓溢出一丝血红。

这就晕过去了？迟婉如转念一想，突然醒悟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好挨打装昏拖延时间，顿时怒道：&ldo;来人！

拿水来！

&rdo;一个手下端着水走进来，那杯子里满满都是碎冰，迟婉如毫不留情往方谨脸上一泼‐‐哗！

方谨触电般一震，缓缓睁开眼睛。

&ldo;姓方的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有资格说话的人是我！

&rdo;迟婉如哐当一声摔了杯子：&ldo;你以为拖延时间就会有人来救？别做梦，没人找得到这里！

&rdo;两次泼水后方谨整个上半身几乎都湿透了，冰渣挂在皮肤上，冻得他面色乌青，开口时甚至嘴唇都在哆嗦。

然而他断断续续地，竟然笑了起来：&ldo;你误会了，迟女士……实在是你下手太狠，我还以为你……咳咳咳，想直接打死我，好把财产捐赠……回馈社会，咳咳咳！

……&rdo;他嘴角不断涌出血沫，迟婉如眯起眼睛，片刻后怀疑道：&ldo;你该不会得病快死了吧？&rdo;&ldo;是的，&rdo;方谨边咳边笑道，&ldo;我快死了。

&rdo;迟婉如顿时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这个狐媚惑人、狡诈成性的东西，用部分遗嘱把她和顾洋骗去香港，哄得顾名宗把整个财团都拱手送上，现在说他要死了。

耍她玩的吧？&ldo;……行，既然你要死了，我也不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

&rdo;迟婉如定了定神，重又把文件和笔递到方谨面前，道：&ldo;快点把这个签了，我照样把你送出海外去好好养着，你愿意死在医院死在医院，愿意死在教堂死在教堂。

你都时日无多了，想必再多的钱也没什么意义，余下的时间干点什么不行？何必要把着身外之物不松手？&rdo;方谨沙哑反问：&ldo;如果我不签呢？&rdo;&ldo;那就别怪我让你死都不能好好死了。

&rdo;迟婉如脸色一变，厉声道：&ldo;这世上有多少种方法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还用我来教吗！

&rdo;地下室内鸦雀无声，只有细微的呼吸此起彼伏。

方谨目光移向文件，半晌笑着摇了摇头。

&ldo;我要是不签，可能还有条活路，签了可能连这个房间都走不出去了‐‐是不是迟女士？&rdo;迟婉如登时大怒，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拍：&ldo;方谨！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没办法逼你签么？&rdo;方谨沉默不语。

迟婉如一指手下：&ldo;‐‐阿辉！

&rdo;她肯定早就交代过，那手下应声上前，二话不说，一脚把方谨连人带椅子踹了出去！

咣当一声巨响，铁质椅子翻倒在地，方谨侧身重重摔倒，剧痛让他连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紧接着手下快步走来，手指按在方谨头颅上用力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