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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小灯昏黄的灯光和阴森森的墙壁混为一体。
我已经知道了她说的气味是什么,但是我不喜欢。
我和姓颜色的大学生好时从来没到过任何房子里,从来就是在野外,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觉得和她的每件事都更值得珍惜。
我和姓颜色的大学生接吻时,她总是用一根手指抵住我的下巴,稍一接触就把我推开;我和x海鹰好时,没有主动吻过她。
但我和x海鹰性交时,勃起如坚铁,经久不衰;而和姓颜色的大学生的情形,我觉得还是不说更好一点。
我到豆腐厂工作之前,姓颜色的大学生说过让我和她一起走。
因为她爱我,所以可以由她来养活我,将来我再养活她。
这实际是让我和她私奔,但是在一般的私奔事件里更世故的一方该是男的;在我们这里搞颠倒了。
我以为这种想法太过惊世骇俗,所以没有答应。
我猜她也不是太认真的,所以后来不打招呼就走掉了。
姓颜色的大学生曾经用她那对粉雕玉琢似的丰脓rx房对着我那张多毛的小丑脸,这个景象给我们俩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猜就是因为在这一刻产生的怜惜之情,她才起了养活我的念头。
其实我根本不用她养活,但这一点无关紧要;实际上我也没有被她养活过,这一点也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我和她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就由这一句话固定了。
我和x海鹰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六八年秋天,姓颜色的大学生已经走了,我回到学校里去受军训,每天在队列里正步走。
我们俩都一本正经地走着,所不同的是我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她却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我还被叫出队来,给大家示范正步走,这件事叫我烦得要命,但我不想顶撞教官(当时不叫教官,叫做排长)。
顺便说一句,我的正步走得好,完全是因为我在体操队里练过,和军训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当然,教官乐意说这是因为他们训练得好也没有关系。
各种步法队形都操练好了以后,就开始思想教育,斗私批修,忆苦思甜等等。
无论大会小会我都是一言不发。
假如教官点到我,我就说;下回再发言吧。
而x海鹰总是要一本正经地写个发言稿来念的。
后来x海鹰问我为什么从来不在会上发言,我想了想答道:不想发。
事实上,不管在任何场合,只要在座有三个以上的人,我就尽量不说话。
要是只有两个人,我就什么都敢说。
这是我一生不可更改的习惯。
把时光推回到我守在自己那座楼里时,我不知道这座楼很快就要不属于我,还在妄想把它守到千年万代。
姓颜色的大学生看我时带上了怜惜的表情,她告诉我说,这座楼我们最后还是要交出去的,但是我不相信。
而且我还认为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当时我只有十五岁多一点,还不大知道什么是女人,但是有了很多偏见。
深秋时节我在楼顶上走动时,看到晨雾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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