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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原来说这支撬棍和扳子是从松川养路班的仓库里偷来的，但是逐步调查下去，这一点就站不住了。

究竟是不是松川养路班的东西，颇值得怀疑。

判决书上作的是这样的模棱两可的结论：&ldo;不能说不是松川养路班的东西。

&rdo;

但是姑且不提这一点。

如前所述，撬棍和扳子是本案唯一的凶器。

现场证人说：&ldo;物证撬棍是用轨距系杆（用来固定轨距的铁棍）制造的。

&rdo;据说国营铁道的事故报告书中也记下了大意相同的话。

而且两个证人都说：&ldo;松川养路班也有与物证撬棍相似的、想必是用轨距系杆制成的撬棍。

但是，无法断定物证撬棍是松川养路班的东西。

&rdo;证人之一就轨距系杆的粗度述称：&ldo;记得铁轨上使用的轨距系杆，比当作本案物证的撬棍要细，而比三十七公斤铁轨使用的要更粗一些。

&rdo;

也就是说，国营铁道公司的铁轨有三十公斤和三十七公斤的两种规格，在现场发现的撬棍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这样看来，物证撬棍不是用国铁使用的轨距系杆制造的。

被当作物证的撬棍的尖端还刻有英文字母y。

弯头的前端刻有字母x，没有y那么深。

还有这样一种说法：x这个字母斜线的一边伸得长了一些，形成不规则状，也许是划痕。

先不说x，y这个字母是刻得十分清晰的。

此外，对这支撬棍还需要注意一点，那就是，靠近撬棍弯头的前端沾着一点糙绿色和朱红色的油漆。

这种油漆的沾法令人觉得是为了作记号，或者是在涂其他对象时一不留心沾上去的。

可是国铁方面的现场证人说，他们作记号从来不使用色漆，而且关于糙绿色的油漆有下述证词：

&ldo;信号机等有时涂天蓝色的油漆，可是很少使用糙绿色的油漆。

&rdo;（证人高桥二介）

判决书在&ldo;很少&rdo;这两个字上耍了点花招：&ldo;据在这一审中出庭作证的高桥二介说，养路区很少使用糙绿色油漆。

尽管如此，却不能据此就认为绝对不使用，并且也不足以据此断定这支撬棍不是国铁备用的工具。

&rdo;

可是，高桥证词所说&ldo;很少使用&rdo;是有否定的意思的。

证人说&ldo;很少&rdo;，并不是有什么根据才说的，而只是无意中说出口的‐‐只要看过法庭记录，就会了解这一点。

也就是说，这个&ldo;很少&rdo;的含意近乎&ldo;绝不&rdo;。

用英语来说，审判官是把little（几乎没有）解释为alittle（有一点儿）了。

审判官又对这种解释做了进一步的补充：&ldo;不足以据此断定这支撬棍不是国铁备用的工具&rdo;‐‐他是在强调撬棍是&ldo;国铁备用的工具&rdo;。

可是，简单说来，沾在这支撬棍上的糙绿色还有明暗深浅上的问题：有鲜糙绿色、深糙绿色和浅糙绿色等等差别。

听说这种糙绿色和朱红色油漆如今已经差不多从物证撬棍上消失了。

我没有见过物证，除了向亲眼见过的人打听之外，别无办法。

据辩护人冈林说，那种糙绿色是&ldo;暗糙绿色&rdo;。

正如证人高桥所说的：&ldo;总之，养路班不使用色料，所以记不起来。

&rdo;假定这个成问题的撬棍是松川养路班的东西，可是那里的仓库却又没有这种带颜色的油漆。

判决书上则如上所述，从&ldo;很少使用&rdo;一词引伸为&ldo;不能据此认为绝不使用&rdo;，来强调其可能性。

其实，这只是在措词上的牵强附会。

根据证词，我们都知道撬棍上不应该沾有糙绿色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