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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飞大脑迟钝地运转着,得出结论。
这光并不算亮,但对于长时间面对黑暗的人而言已经足够刺眼。
罗飞飞眯着眼,眼前的模糊感渐渐散去,总算看清面前的光团是天花板上的一盏圆灯,本该明亮的灯泡被底部积着陈年老灰的灯罩拖累,只能发出偏黄的暗沉光芒。
与天花板的灯泡大眼瞪小眼数秒,罗飞飞才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艰难地转头看了看两边,脖子还残留着针扎的痛感。
这里应该就是精神病院的内部了。
整个屋子里安静如鸡,丝毫听不见任何的声响,更别谈有方才半梦半醒时感觉到的第二人存在。
眉间似乎还有残存的指感,像错觉一样,罗飞飞不确定地想抬手摸一摸。
他指尖动了动,下一刻,动作也就止在这一步。
约束床。
这个词在罗飞飞脑中冒出来,是以前曾经听说精神病院会对病人使用的东西。
他吃力地仰起身往下看,果然看见自己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还是不知道被多少号病人穿过的那种,洗得都起毛发白了,而手腕、脚腕、胸口、腰间、双腿……都被约束带紧紧束缚着与床紧密相连。
这架势,好像捆着的不是一个刚被他们弄晕的柔弱青年,而是一只杀伤力极强的猛兽。
高级待遇啊。
罗飞飞暗暗叹了口气,显然觉得自己之前玩脱了,有那么一丢丢后悔。
难怪刚刚老梦到自己变成木乃伊,这被捆着动也动不了的状态跟被绑成木乃伊除了还能喘气外也差不离了。
外面天寒地冻,医院的病房里倒是暖和,应该是开了中央空调,盖在身上的被子就是春秋天的薄被,脚指头还露在外面,但罗飞飞一点也不觉得冷。
整间屋子不大,但因为只有一张简陋的病床和什么都没有放置的床头柜,显得整个病房还是空荡荡的,四周不算干净的白色墙壁反射着泛黄的灯光,整个空间看上去索然无味。
这就是没病在这待久了都要憋出病来。
罗飞飞才只看了数十秒,就已经觉得这间狭小的屋子以及整个氛围都透露出难以言明的压抑,令人不快。
肢体的感觉和力量随着苏醒渐渐回归身体,罗飞飞攥足了劲使劲挣了挣,约束床的质量特别好,任他如何扑腾只发出皮质约束带被绷紧的声音,其余纹丝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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