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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我们都是杀手，比安卡。

&rdo;他对她耳语着，他伸出手去。

我向他奔去，但他伸出右手，轻描淡写地拦住了我，他用左手抚平她额前松散下来的细小卷发，之后把手放在她头上，宛如赐予祝福的教士。

&ldo;有必要这样粗鲁吗，先生？&rdo;她说，&ldo;我并无选择。

&rdo;她真勇敢啊，她有着纯银一般的外表和铁石般坚毅的内心。

&ldo;每当任务下来的时候，我还能怎么样呢，我难道能预先知道任务的内容和对象吗？他们都太聪明了。

所有的牺牲者都是在很远的地方，精心酝酿了许久的。

&rdo;&ldo;那么，孩子，就把你的压迫者叫到这儿来，毒死他，而不是杀害那些他所指定的人们。

&rdo;&ldo;是的，就应该这样做，&rdo;我热切地叫着，&ldo;杀死那个让你卷进这事情的人。

&rdo;她似乎是认真地考虑了片刻，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ldo;那么，他的卫士呢，他的帮凶呢？如果我背叛，他们一定会把我活活扼死。

&rdo;&ldo;我会为你杀死他的，甜美的人儿。

&rdo;玛瑞斯说，&ldo;而作为报答，我并不要求你同样为我犯下可怕的罪行，只需你这温柔的人儿忘记我今晚小小的坏脾气。

&rdo;她的勇气第一次动摇了，清澈美丽的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

她看上去有些脆弱。

她垂下头，过了片刻才说道，&ldo;你知道他是谁，你知道他的宅邸，你知道他现在就在威尼斯。

&rdo;&ldo;他此刻已经是死人了，我美丽的夫人。

&rdo;我的主人说。

我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的前额。

他却犹自凝视着比安卡。

&ldo;那么，来吧，我的小天使。

&rdo;她对我说着话，但眼睛却仍然望着她。

&ldo;我们去把那佛罗伦萨银行家从世界上铲除，这人竟然利用比安卡去杀害那些在他名下存有秘密账户的人。

&rdo;他的聪慧令比安卡震惊，但她只是露出了一个温柔了然的笑容。

她的神态是如此优雅，但却全无骄矜或悲苦之色，刚才的恐怖也被她抛在一旁。

我的主人很快地用右臂把我拉到他身旁，他用左手从外套里摸出一枚硕大美丽的梨型珍珠，看上去价值连城。

他把这珍珠递给比安卡，后者迟疑地伸出手来，望着它落在她慵懒地张开的手心。

&ldo;让我吻你一下，我亲爱的公主。

&rdo;他说。

令我惊异的是，她竟然同意了。

他的亲吻轻捷如羽，我看见她秀美的金色双眉微微蹙起，双目眩迷，身体渐渐柔软下去。

她倒在枕间，很快便沉沉入睡。

我们离开了。

我想我听到了百叶窗在我们身后喀达一声紧闭。

夜晚潮湿阴暗。

我把头颅依靠在主人肩膀，感到自己不能抬头也不能动弹。

&ldo;谢谢你，我最爱的主人，谢谢你没有杀死她。

&rdo;我低声说。

&ldo;她不仅仅是个经验丰富，手段圆滑的女人，&rdo;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