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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3页）

他捧起小罐，把清水注入蛋黄之中。

&ldo;你来调色吧，调制蛋彩然后挥笔作画。

告诉这些人‐‐&rdo;&ldo;当上帝召唤他作画的时候他自然会作画，&rdo;年长者宣称，&ldo;而当上帝召唤他将自己沉埋泥土，过着遁世隐居的生活时，他也将会照做。

&rdo;&ldo;那简直是地狱！

&rdo;我的父亲说，&ldo;麦克尔王子本人预定了一座圣母的圣像，安德烈，快画呀，给我画三张，一张是王子要的圣像，另外两张也是他要的，将要送给费奥多王子，他居住遥远城堡里的表亲。

&rdo;&ldo;那座城堡已被摧毁，父亲，&rdo;我嗤之以鼻，&ldo;费奥多和他的人马被野蛮部落屠杀殆尽，在那片荒原上，如今已经近存残垣断壁。

父亲，你自己也知道。

我们曾骑马长途跋涉，赶去那里亲眼目睹。

&rdo;&ldo;如果王子大人邀请，我们就去。

&rdo;我的父亲说，&ldo;我们会把圣像放在离他兄弟死去的地点最近的树丛里。

&rdo;&ldo;虚荣与疯狂，&rdo;年长的牧师说。

这时其他牧师们也鱼贯而入，房间里一片嘈杂。

&ldo;清清楚楚地对我说话，别再做狗屁诗了！

&rdo;我的父亲叫道，&ldo;让我儿子画画。

安德烈，快调油彩，随便你怎么祈祷，但是快给我画吧。

&rdo;&ldo;父亲，您真让我丢脸，我轻蔑您。

我以身为您的儿子为耻。

我不再是您的儿子，我要与您脱离父子关系。

请闭上您那肮脏的嘴巴，否则我就什么也不画。

&rdo;&ldo;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孩子，说出的话都像蜜糖一样甜美‐‐虽然也带着蜜蜂的毒刺。

&rdo;他又打了我，这一次打得我眼冒金星。

但我并不伸手阻挡。

我的耳中一阵轰鸣。

&ldo;为你自己而骄傲吧，白痴伊万！

&rdo;我说，&ldo;如果你把我打伤了，我还怎么画画呢。

&rdo;牧师们叫喊着彼此指责。

我极力注目那一排已经装好蛋彩和水的小陶罐。

最后我终于开始调和蛋黄和清水。

工作的时候最好能把他们都关在门外。

我听见父亲满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