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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9 章 心头血（第1页）

羽瑟飘忽了眼神，虚声道：“今日坐在此处饮酒，倒有几分当年他杳无音信时的感觉，当初我也是坐在院中饮酒等他，最终没能能等到，再见已是陌路。

你说，这次，他会回来吗？”

“会的。”

璟然答的颇为坚定，口中答过，心头又念了几遍，会的，一定会的。

羽瑟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眨掉眼中的湿意，口不应心道：“他不回来也好，叫他亲眼看着，实在残忍了些。

好了，就这三件事了，既然你都应下，我总要拿些东西来还。”

“有什么好还的，我都已经应了，决不食言。”

“又不是怕你反悔。

怎么，当真什么都不想要？”

璟然眯了眯眼，想起原本想要的东西，不自在地扫了扫鼻翼，清了清嗓子：“原本我也想过，你体内生泉被吸走前，总要放些血留待后用，如今找你要，倒有些……咳咳，总之，你若实在要给，便还我一粒归心丸罢。”

羽瑟笑着偏了偏头，饮下最后一口酒，将酒坛随手朝地上一扔，眼见着瓷坛就碎成片片。

璟然本以为羽瑟要就着碎瓷片割腕什么的，没成想她连腰都没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扔了过来……

羽瑟也不等璟然问，挑眉道：“喏，心头血，以秘法取出来的，不腐不坏，效用想必比归心丸还要好上几分。

你若是一次抿上一口，想必够你死上七八次的，只一点你别忘了，某些人有需，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璟然心头一热，只觉接住玉瓶的手都有些发烫，一则，是又和羽瑟想到一处的感动欣喜，二则，心头血，这该多疼……

羽瑟瞧他那样子反倒嗤笑一声：“这副模样就显假了吧，左右也死不了，左右，也就要死了。”

璟然闭了闭眼，将玉瓶揣入怀中，轻叹道：“你就不能别把‘死’挂在嘴边么？罢了罢了，你放心，你说的某些人，我自然知道是谁。”

羽瑟随意点了点头，又掀开两个酒坛，挨个儿闻了闻，发现一坛子和方才味道不同，便抱过来喝了一口，辣得皱了皱鼻子：“唔，这酒果然是不错，不错。”

二人便如此有一搭没一搭边喝边聊，时间过得倒也快，天际泛起初阳的微光，璟然带来的十几坛子好酒，也不过剩了一坛未开。

羽瑟见璟然那坛似乎也要见底，连忙将手中的喝完了，将最后一坛扒拉到怀里，掀开红绸闻了闻，发现是今夜喝到的最爱的一款，顿觉欣喜，眉开眼笑抱起来喝了一口。

璟然瞧她那贪杯的模样，心头不禁有些发软，更有些淡淡的惆怅，感叹道：“你酒量素来平平，如今临了了，反倒能喝个痛快了。”

羽瑟浅浅翻了个白眼，这死狐狸，不让自己将“死”

挂在嘴边，他倒是一口一个“临了了”

……

璟然见羽瑟神情便知她在腹诽什么，轻笑道：“也不知被你骂了多少遍死狐狸。”

“知道就好，何必说破？”

羽瑟摆摆手，撑着下颚道，“我归西可以，但可不能白白归西，你的二皇子想必安排好了山下的防务吧？”

同羽瑟闲聊从来都不会疲惫，璟然眉峰一动，又起了追问的念头，兴味道：“何以见得？”

“但凡我听过名号的御山好手，全都被安排在了阵中，无一人下山设防。”

羽瑟伸出一根葱指晃了晃，复又加了一根，“如此大事，玄海他师父，那个叫什么不记得了的仙师竟未归山，我记得他先前就在二皇子处，想必，这会儿在山下坐镇呢吧？”

“神机妙算也不过如此。”

璟然又笑开了，端起酒坛敬了敬羽瑟，解释道，“荆稞这孩子，先前就只记得灵儿的事儿，还是在船上才跟我提起，二皇子已然誓师了，兵分两路，一路进京勤王，一路到了此处。

说来好笑，按理说大漠由阿疤统御，廊城又有他岳父坐镇，他手下兵马可以尽数随他回朝夺权，但此处毕竟事关天下，妖界又难对付，是以多牵绊了人手，反倒是勤王之军看着寒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