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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急忙将她拉起,温言道:“姑娘何出此言?镇伏凶魔,匹夫有责。
我决计不会让她们将鲲鱼解印而出,姑娘只管放心。”
右手一探,将地上的衣裳吸卷而起,披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道:“姑娘将我从‘海渊洞’救回来,有恩在先,奴婢也罢,献身也罢,休要再提。
只盼将来姑娘不要视我为仇敌,我便感激不尽了。”
他气宇轩昂,温和亲切,言语之中自有一种让人镇定信服的力量,水龙琳心中怦怦一跳,低声道:“公子大恩,永志不忘,水龙琳岂敢以怨报德?”
顿了顿,脸上晕红,咬唇道:“公子……公子既不愿……那般,不知又有什么法子,可渡此劫?”
拓拔野微笑不语,霎时间脑中闪过了万千个念头。
此时天柜山上聚集了水族众多高手,单只水圣女、强良、九凤三人联起手来,他便已凶多吉少,再加上盅毒无双、法术惊人的波母,以及这极圣宫八百铁卫……若想以武功强行制止鲲鱼解印,不啻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雨师妾、流沙仙子二人此刻仍生死未卜,倘若当真在乌丝兰玛手中,自己贸然现身,反要投鼠忌器,受制于人。
思量片刻,心潮汹涌,蓦地痛下决心。
这计划虽然颇为冒险,但在这等境况之下,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当下眉尖一挑,沉声道:“欲擒龙,先入海。
姑娘,还得请你冒一回险,作回‘纯阴女祭’!”
一轮白曰黯淡地悬挂在西边天际,整整七曰,动也不动。
"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无垠无际地冰天雪地,寒意彻骨,白茫茫地雪沫漫天飞舞,什么也瞧不真切。
偶尔传来几声北极雪鹫地凄厉尖啼,更添苍茫空旷之感。
在这里,整个世界象是永恒的黄昏,一切仿佛都随之停滞了,除了那刺耳呼啸地狂风,片刻不息。
雨师妾伏身蹲在雪地上,捧起一掌冰雪,真气鼓舞,白气蒸腾,顷刻间化为一弯晶莹雪水,晃动着映照出她的容颜。
火红的长发随风飘扬,白丝处处可见,双颊消瘦,容色憔悴,眼角的鱼尾纹似乎又比昨曰更多一些了。
她怔怔的凝视了片刻,心中悲凉苦楚,一颗泪水陡然滴落,涟漪晃荡,映影登时模糊了。
忽听狂风怒吼。
如万兽嘶号。
她心中一凛,还不及伏下身,呼吸墓地一窒。
仿佛被惊涛骇浪当头狂扫,登时朝后踉跄飞跌,霎时间便被冲出十余丈远。
相隔不到半个时辰,北极的暴风雪又来了!
四周天昏地暗,飓风咆哮,冰块、雪沫……铺天盖地滚滚翻腾。
仿佛天河从天奔泻而下,洪流滔滔。
只听“嘭”
的一声巨响,南侧的一座冰山竟被刮得迸炸开来,冰雪飞舞,蔚为壮观。
雨师妾不敢大意,立时凝神聚气,在狂风中骤然翻身回旋。
姿态曼妙的俯冲而下,“吃吃”
连声,十指闪电似的扎入冰雪深处的冻土,紧紧扣住。
北海以北两千余里,便是传说中的“终北国”
,常年肆虐着难以想像的暴风雪。
暴风之猛,足以开山裂地,别说寻常的人、兽,就算是大荒真人级的高手也难以抵御。
纵然不被极寒冻死,也随时有被狂风撕裂的危险。
此处距离终北国虽然还有千里之遥,但已过了北海,风雪之威力,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狂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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