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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卑微的愿望在董卓治下,依然难以实现。
雒阳城中董卓麾下兵士肆意破门入户,抢劫财物,淫略妇女,谓之“搜牢”
。
家家有惶惶之惧,户户有彻夜之泣。
荀攸依然住在当初荀彧购置的宅院,所幸里巷中住的大多是宫中郎官,还有一部分武官,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穷,已经靠抢劫致富的凉州兵没把这点蚊子肉放在眼里。
但当院门被扣响后,荀攸应门时还是谨慎地问了句,“足下何人也?”
门外人笑道,“故人千里而来,公达竟不愿开门一见。”
荀攸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开门道,“公业何以归雒中?”
“社稷将危,泰不能袖手旁观;友人势孤,泰不能坐视不理。”
只见那人着儒袍白巾,正是曾弃官回乡的郑泰郑公业,此时朗然而笑,眉眼开阔,正是浩然君子貌。
“公达别来无恙。”
来人拱手相拜。
荀攸看着友人,振袖回礼,“公业厚谊,荀攸感佩。”
“公业已应董卓征召?”
青年隔着衣袖执住友人的手腕,引着他入门。
“然。”
郑泰点点头。
“值此危难之际,我何惜声名?”
郑泰道,“若能匡时救难,导贼行善,虽死无憾。”
荀攸称赞他,“公业高义。”
两人入堂就坐,郑泰微向前倾道,“公达且为我细说,雒中此时情势。”
……
荀忻带着所有家当住进了伯父家,荀绲的三子如今只有荀彧在家,空闲的屋舍很多,伯父挑了条件最好的一间给他。
这家当中自然包括荀勉,荀勉本来就和他伯父府上的仆人们关系很好,住进这里更是如鱼得水,简直是府上一霸,空闲时便有许多小少年跟在他后头当小尾巴。
如今已经入冬,这一天刚好是晴天,金黄色的阳光暖意融融,并不刺眼,荀忻将案席搬到了屋外,在阳光底下看书。
那天经过荀忻的发疯式恐吓,里正韩公等人回家想了想,觉得不能不如人黄口小儿明理,最终还是答应和荀氏一起北迁。
他们只提出要求,不想在冬日严寒中启程,希望能缓和些时日,等到正旦过后才走。
于是荀彧又去信给冀州牧韩馥,与他约定了明年一月份后到冀州。
对此荀忻表示,房子没白烧,虽然烧早了点。
荀勉正在院中清点带来的行李,短衣少年蹲在地上给箱匣擦灰,打开箱匣一看,里面放的竹简和缣帛有些潮湿发霉,于是便敞着口放在院中晒,自去忙别的事。
荀忻看着四下无人,在阳光下没有仪态地伸了个懒腰,他手中的竹简看完了,正要去屋内换一本,路过箱匣,看到里面有竹简、缣帛,于是俯身拾起一卷展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