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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以高将军为将,韩炳业可会服从?他把手里的军权视若性命,怎会轻易交出?若强行逼迫,必然会引发内乱,让匈奴有了可趁之机!”
徐岩沉声道:“所以趁着匈奴还未行动,应当速速了结韩炳业,攘外必先安内!”
“这……委实有些急促!”
沈伯盛神色踌躇,突然又问:“你们可曾问过左相?他是如何说的?”
徐岩看向高洪年,高洪年叹道:“左相的意思是求稳,再缓缓!”
“都在怕,都在拖,可是拖的了吗?早晚要打一仗,晚打不如早打!”
徐岩怒声道。
王端阳的初衷其实是好的,他希望沈柠使用权谋的手段,缓缓削弱韩炳业,而不是动用军队,增加内耗。
但他显然低估了双方的冲突,那是皇权与军权的对立,本就是你死我活,再加上有匈奴在侧,他的想法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且容我好好想想,再给两位回复!”
沈伯盛如此说道。
事情谈到这里,徐岩的目的其实已经达成了,那就是把消息透露给两人,让他们明确态度,如此便可让太后早下决定。
下楼送两人离开,徐岩看了看天色,也不着急回去,便在街上闲逛起来。
冬日里瓜果蔬菜明显少了,倒是油炸小吃多了起来、道路两边摆满了摊贩,诸如旋煎羊、鲊脯、抹脏、夏月麻腐、细粉素签等,各有风味,配着五味肉粥、四软羹、杂菜羹、莲子头羹等,甜咸自取,足以暖身饱腹。
徐岩见到有卖肉丸的,记得伢崽喜欢吃,便让董梁过去买一些,准备带回小院。
“前面有人打架!”
“花花太岁出来了!”
……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顿时变得混乱起来,百姓们纷纷向前拥挤,以至于都堵塞了道路。
徐岩神色讶异,若他没记错的话,‘花花太岁’说的应该是韩元庆。
他也跟了过去,往前走不到百米,便听到了惨叫声,夹杂着一阵阵怒骂。
分开拥挤的人群,前方突兀出现一片空地,韩元庆正领着一群恶奴在殴打一个粗布老汉,任凭他的家人如何苦苦哀求,也没有停下。
“给我往死里打,把他的摊子给我砸了!”
韩元庆脸色苍白,神经质一般的大骂。
恶奴们很听话,上去就是一阵狂砸,周围百姓指指点点,神色畏惧。
巡防营的人早就来了,其中还有一个将官模样的男人,面对此事,却也只是看着,没有上前阻拦。
韩元庆犹不解气,拎起一把凳子,恶狠狠的朝着老者砸去。
天知道他此时心中有多恼火,好不容易从府中跑出来撒欢,还没找到姑娘欢喜一番,迎面就撞上了这个枣糕摊,大锅里熬煮的黄米,黄橙橙黏糊糊,立即让他想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他脸色一白,直接就吐了。
那次绑架,已然成为他此生最大的耻辱,并且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让他的性格变得更加残暴。
然而此时凳子刚刚举起,他便一个踉跄,被人一脚揣在背后,摔了个狗吃屎。
“少爷!”
恶奴们急忙赶来护主,手忙脚乱的把韩元庆扶起来,其中贴身小厮耿三神情最为紧张,直接护在了韩元庆身前。
“是谁踹的我?”
韩元庆整个人快要气炸了,他用力推开身边的人,涨红着脸站起来,发誓要把踹他的家伙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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