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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人们视线,但却以另一种模因的形式,让人们不断忽略,视可能的危险于不顾。
可就算知道危险又能如何呢?难道人类放慢科学的脚步吗?前进的惯性难道还能倒回?
人们对答案心知肚明,即使那些保守的宗教人士也明白,人类一旦进入加速,绝不可能倒退。
弗利知道自己相信青口凌美所说的,也许这种信任并非出自信任事实本身,而是与他对未来的态度不谋而合,他知道自己会相信于是拼命地否认它们。
相信和否认一样困难,这几乎是每个人都会面临的困境。
人们往往会放弃决定或者等待别人帮自己做出决定。
弗利想到,这就是朋友和爱人的意义。
如果真的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恐怕真要变成神经病不可。
于是他想到沙梅尔和母亲,也许她们所经历的正是这种没有日出的孤独,无人可以托付,也没有人可以等待。
她们无法在困境中等到一个肩膀,帮助她们承担一些,也许既不是责任也不是痛苦,而是某种程度上的羞愧。
为孤独还是为自己无法承担生活而羞愧呢?
约翰安静的坐在自己蓝色火车头座位上,刚买那张椅子的时候他常说那是他的驾驶舱,现在他很少提起,也许长大就是幻想的破灭,长大后羞于说一些真实却并不成熟的想法。
“小个子,你早饭有没有吃饱。”
“嗯。”
约翰望着窗外,轻声回答。
“下午我接你放学,然后带你去吃汉堡好不好。”
“汉堡?”
“是啊。”
“我要薯条。”
“没问题。”
听到约翰像这个年龄孩子一样说话,弗利前一晚以来的紧张情绪总算有些放松。
可很快他又清晰的明白,两周时间就快到了,何塞,青口凌美,是传统手术还是神经替换术,他必须在剩下的几天做出决定。
车子停靠在学校旁边的停车场,弗利带约翰小跑着进到教室,他四下张望也没有看见艾菲娅,最后不得不向杰琳娜询问。
“艾菲娅?她还没有来。”
杰琳娜忙着找看孩子根本没时间再多回答一句。
弗利觉得不好意思,在一旁站了几分钟,见着空隙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她住哪吗?”
话一出口他就担心儿子的老师一定会把他当成变态家长。
好在杰琳娜似乎知道艾菲娅和他认识,她看了看弗利,刚要开口又犹豫了一下,最后挤出一句,瓦尔多大街361号。
弗利边说谢谢边往停车场跑去,昨晚,他开车经过那里,梅菲尔德小学篮球场对面,应该就是那个地方。
艾菲娅,等等我,艾菲娅,千万不要消失。
他是个自然主义者,却坐在车里不停祷告,这样的紧迫感弗利太熟悉了,哪怕真实看到可怕的结果也比等待发生时要好受一些,等待母亲的PET扫描报告,在何塞办公室等待自己的检查结果。
驱车前往贝鲁斯家中,匆忙赶到沙梅尔身边,这些过程远比结果发生在眼前更让人无法平静,人类与生俱来对恐惧的想象比现实本身更让人无法忍受,于是人们加速行动,猛踩油门,呼吸急促,心几乎跳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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