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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扭过头去。
这时东边那妇人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声音来:“外面的是谁?”
衣熠略有些惊讶,她看了看迟尉,却见迟尉以手覆眼,向她做了个手势。
“母亲,您说什么?”
之前落水的男子听到妇人的声音,忙从西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也换上了一件洗的发白的麻衫。
“外面还有别人?”
妇人的声音里透着些急迫来:“可是老爷派了人来?”
“这……”
男子脸上浮出为难之色,既想告诉母亲实情让她看清那个人,又不想告诉母亲实情让她绝望伤心。
他的心里纠结万分。
“是的,夫人。”
衣熠看了一眼杵在门口无所适从的男子,开口道:“老爷让我们来接少爷去席上用膳。”
“接凡儿、去用膳?”
妇人的声音有些激动道:“好好好,凡儿,你这就跟她去,千万别让老爷等急了。”
被称为凡儿的男子低垂着头,置于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微微的颤抖着,可他仍是放柔声音应诺道:“是,母亲。”
走在去往宴席的路上,迟尉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包显凡吗?”
男子往前迈的脚步略顿了顿,而后继续迈步向前走去,嘴里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
“既然你是包府的公子,那你们母子为何会住在......那种地方?”
衣熠见迟尉已经开口问了,顺便将自己的问题也问出了口。
包显凡并未回答衣熠的问题,可他向前迈动的脚步却逐渐加快起来。
衣熠忍无可忍,向前紧走两步,挡在了包显凡的面前,猛地伸手将他掼倒在地,怒声斥责起来:“你这个懦夫!
你可是包府的公子,身上流着包家的血液,可在你们母子受到不平之时,你却只会逃避忍让。
可你想过没有,你的身后还有你的母亲!
你这般的退让下去,又该让她如何在府中生存?若是她连你都指望不上,那她这辈子还能去指望谁?”
“衣......妹妹!”
迟尉见衣熠动了手,忙走上前去,将她拽了开来,低声劝道:“你快少说两句吧!”
“少说两句?”
衣熠听了迟尉的劝慰之语,不止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起来:“我只怕说的不够多,喊不醒这个懦夫!”
被衣熠掼倒在地的包显凡听了衣熠的骂,突然“呜呜咽咽”
的低声哭了起来,他越哭越委屈,越哭越伤心,连声音也由一开始的抽噎最终变为嚎啕大哭。
衣熠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得这么伤心凄切,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唉!”
迟尉低声叹了口气,俯身在包显凡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而后便见他缓缓收了哭声,爬起身来,一行四人来到了一个略微偏僻的角落里。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
包显凡用帕子揩了下鼻子,鼻音浓重地哭诉道:“其实,不止你们看不起我,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我虽然是包府的少爷,可你们见过像我这般没有出息的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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