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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凝听他如此说,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她若是不能请动皇上,太后即便不会怪她,心中也会失落的。
“娘娘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皇上了,甚是想念。”
和凝微微低着头说道。
“朕知道了,有空会去看母后的。”
他依旧语气有些冷淡。
自从父皇突然逝世,皇兄被定为罪人失踪之后,他不止一次听到各种传言,无非是说这一切都是母后在幕后操纵,刚开始他不肯相信,觉得自己的母后绝不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可是在嘴上说着不信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偷偷去打听更多的消息,不过是因为他心中其实明白自己的母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完全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先前父皇与皇兄在时,他可以不考虑这些,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王爷,将来搬出宫去,乐得逍遥自在,可是父皇一夜之间病逝,皇兄成为弑父篡位的罪人,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又如此顺利,他以不到十二岁的年纪登上皇位,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怀疑,听到的越多,他的怀疑就越多,也就越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母后,所以他极力避免与她见面,说着会去看她,如果她不派人来催,他恐怕永远不会去见她。
“皇上,您可知道安阳郡主病了?”
他不肯去,和凝看起来也并不着急,忽然说起了安阳的病。
长俞点了点头淡淡回答“听说了。”
他对这位即将成为自己皇后的安阳郡主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母后的一颗棋子而已。
“今日太后派了太医去为安阳郡主诊脉,皇上不想问问太后娘娘安阳郡主的病情如何了吗?”
和凝微微抬头看向他问到。
他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你看,现在还未入宫呢,便已经成为母后要见自己的理由了,可以想见她入宫后的日子也并不会好过,他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回去告诉母后,我看完这些奏折便过去。
’
和凝微微笑了笑,连忙应是。
李保全亲自将她送到宫门口,和凝回身行礼“劳烦公公了。”
李保全也连忙笑着回了一礼‘和凝姑娘可千万别这么客气,还得劳烦姑娘代奴才问太后娘娘安。
’
和凝点头‘自然。
’
和凝转身之后,面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她不喜欢李保全此人,他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算计和奸诈,让和凝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他是太后娘娘的人,她不可避免地要与他打交道。
走在回去的路上,难得的有放松的时刻,和凝低着头悄悄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她慢慢地沿着宫墙踱着步子,大红的宫墙,灰色的瓦片,一切都那么规整,整齐划一,有时候和凝会觉得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越来越迷茫了。
她进宫不久,却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每日都觉得疲惫,娘娘早就适应了宫中的生活,甚至可以说如鱼得水,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她这个做奴婢的,竟然还有些不适应,和凝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时间倏忽而过,如今她是太后,不是徐家小姐,自己还是和凝,却也不是和凝了。
凤阳宫中晚膳早已摆好,皇上却迟迟未来,太后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和凝心中也有些紧张,不知皇上是不是又临时变卦。
就在太后想要派人去看看皇上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姗姗来迟。
徐幼容冷冷地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李保全,才起身想要拉住长俞的手,可是他在她碰到自己之前已经坐了下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徐幼容也只好默默地坐回去,这宫中,甚至天下,能这样给徐幼容难堪的也不过是他一个人罢了,徐幼容忍耐他,并非因为他是皇上,她能废了一个,就能再废一个,她之所以对他如此宽容,不过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儿子罢了,说到底她爱权势,却也还是一个母亲。
“皇上最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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