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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孔雀河水荡悠悠（第2页）

半晌，老妇点点头，眼中却发散出悲哀。

雅罗鱼越出水面，郁金香次第开放。

老头嘿嘿一笑，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婴。

小女孩一身略显苍白，此刻还未穿着一件衣物，唯独额头一团祥云一般的印记若隐若现。

老头将围巾取下，给女婴照在里面。

老妇随手将镰刀扣在芦苇的缝隙处，将头顶的小帽脱下，罩在了女婴光洁脆弱的后脑勺上。

“你看，你可是遇见佛母一般的善人了。

待你长大，一定得好好孝敬她啊。”

老头低头对着女婴欢笑言语。

女婴唇红似茜草，眉目若剪柳，明媚的眼眸纯洁至极，犹如那孔雀河的碧波荡漾在绿洲的心脏。

老妇一笑，掩映在水中的面容隐约可见当年的风致。

怀中的女婴竟然嘿嘿一笑，露出稀疏可爱的牙齿。

暮色苍黄，老妇抱着比珍宝更为闪耀的襁褓，老头背着满满一背的芦苇跟在后边。

两行脚印消失在金碧辉煌的古城之中，梵音响起，炊烟远远漂浮。

白色的绵羊和骆驼、野马交织在一起，畜群围绕着洁白的牧羊女翩翩起舞。

见老者过来，忙挪了挪地方，用手帕在石头上掸了掸灰尘，少女用桃红的嘴唇招呼道：“亚克力大叔，乌雅大妈，快请过来坐下歇息一会儿。”

“好嘞。

正有此意。”

老者虽有些吃力地应道，但遇到少女那清爽的招呼不由得一下多了一丝欢快。

她的嗓音如同弹拨尔一般，音色明净，动人无比。

水磨咿咿呀呀，老头靠在石阶外歇息。

老妇抱着怀中的婴儿，一会儿看看不远处的牧羊女，一会儿看看怀中的婴儿，莫名地欣喜。

“哎，你这不听话的小羊。”

少女随手扯下一根柳条嗔怪地轻轻拍打着银色羊羔的头颅。

小羊却并不买账，依旧不依不挠地想要咬一口河流中芦苇的清脆。

亚克力两条笑纹深入发梢。

“不碍事的。

给羊羔吃些也没啥要紧。”

少女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便任羊羔胡作非为了。

她将柳条放在胸前点来点去，大大的棕色眼眸看向远方的飞鸟。

少女两条棕色的麻花辫十分显眼，与白色的头纱、白色的纱裙相映成趣。

多变的少女仰望着远处的夕阳，眼里发出比星空更为灿烂的光泽。

乌雅突然清了清嗓子，如常唱起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