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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瞧,你也有老婆女儿…”
“够了,他-妈的,我又累又饿。”
罗曼有气无力打断里耶尔。
肉丸老弟将枯树枝拢了拢,随着火石的划拉声,猩红的火苗在香蒲绒上跃起。
他很后悔没有把马运抵北岸,然后最少要骑着马走完这一整天的路程再让安巴把马带回去妥善处理,不过很快他就想到这么做似乎不太妙,如果再带着两匹马还有安巴到达北岸,那可就得雇更大的船,而且来回两趟,细细算起来那可要花不少钱。
如此想着,老奸商自己倒觉得步行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了。
很多人说他自私、金钱至上、计较每一枚钱币的去向——在这倒霉透顶的世道里谁不是呢?怜悯与同情心就像一剂见血封喉的毒药,他可见过太多恩将仇报的事实,落魄的贵族小姐接济街边饿晕的旅人,而后却反过来被这些旅人当做奴隶卖给了他这样的掠奴者,并且在那之前把她狠狠地草了一通。
人性有善恶、,唯有金币值得信懒!
他的人生信条再次给这番心理斗争做了个盖棺定论。
想到起码还有四天的路程才能到达列拉谷口,罗曼的脚不禁又开始酸痛起来。
而在这中间他们还要穿越古高墙后的罗克废墟,再翻越烈龙山脉的西部,往后这一路都会是古老的树林。
如果幸运的话他们在安全到达列拉谷口时,就能找到半土库人的踪迹,否则他们会无功而返,接受审判。
罗曼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那群踪迹诡秘的刺客,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一场关乎生死的赌博,而赌注就是他项上的小脑袋。
“他-妈的!”
他啐了一口。
正在烤羊肉的里耶尔瞟了他一眼继续埋头用短刃切开羊腿。
很快香味就把罗曼内心的困惑打发得一干二净。
“我们饿得皮包骨…”
某个幽暗角落里飘出的声音,绝非活人的话语,慢悠悠一个一个字。
“我们饿得皮包骨…”
那个声音继续。
起初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抬头看向惨淡月光笼罩下的四周,远处的石雕像看不到,左手边是密林,右手边是幽幽草地,但是当第二声响起时,罗曼感觉脊背发冷,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脉搏非常清晰,在他的手腕、脖颈悸动,回荡在耳膜当中,冰冷的感觉由脊椎向周身扩散,汗毛根根竖起。
里耶尔像着了魔,双腿一蹬直往后缩,他惊恐的眼神似乎在询问罗曼。
“对,皮包骨!”
另一个诡异的声音接上。
老奸商弹地而起,同时手里紧抓燃烧的枯枝。
“哪…位?”
他的声音像厉风中呼啸的火把,他能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颤抖,喊出这句话之后老奸商就后悔了,恐惧正吞噬着他,四周安静得仅剩耶尔的心跳声。
一切都陷入了开始时的沉寂,罗曼僵了好一会才壮着胆子高举酸痛的手,火把所照到的地方只有枯枝烂叶和草根底下潮湿的黑泥。
又等了老半天,直到手中的枯枝火苗熄灭,确保没有奇怪的声音之后,他才缓缓坐下。
“你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