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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还请师尊站在边上些,我为师尊布置一下,也勉强能住人。”
苏湛含笑颔首,想看看他搞什么名堂。
连澈当真把桌椅都搬来了,将笔墨纸砚规规整整地摆好,又从纳戒中取出一张竹榻。
不过榻上光秃秃的,连个床垫都没有。
其实带了垫子也没用,迟早会被雪水浸湿。
连澈做完这些,又从纳戒中拿出一个半透明的铃铛,铃铛小巧可爱,但周身缭绕的气息却让苏湛大为惊讶:“仙品灵器?”
连澈道:“闭月铃。”
他的结界会被明心崖地下的禁制吞噬,但作为仙品的闭月铃不会。
隐藏气息是闭月铃最大的功效,也不必担心会被青霄子发现。
那只小小的铃铛从连澈掌心浮起来,随后变得一人高,将苏湛罩了进去。
眨眼间,那只铃铛又不见了,苏湛仍然站在那里,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那些风雪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能准确地避开他的方向,向别处飘去。
冻僵的手脚渐渐回暖。
苏湛明白了连澈的用意,感动、好笑、和无奈等种种情绪在心中闪过,最后苦笑道:“若是墨烬前辈知道他给你的仙品灵器会被你拿来当伞一样用,只怕要气死了。”
连澈不以为意:“灵器做出来就是给人用的,若是天天供着,那和花瓶有什么区别?”
苏湛摇头:“论贫嘴,我一定贫不过你。”
连澈也觉得有些好笑,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笑累了,连澈就坐在椅上开始抄《训诫》。
苏湛灵力不能运转,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榻上,将手肘在盘起的膝上,掌心撑着下巴,眼睛毫无焦距地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自妙音冲破禁制伊始,这六年来,她一直老老实实待在白颍峰里,偶尔会下峰来,也只会在白颍峰附近走走,这次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抓住?
不由地,想起连津城来白颍峰的那次:“师弟,我方才来时,好像看见一个修士往上面去了,似乎还是女修……”
不会吧。
苏湛皱起眉头,抬起下巴,手指无意识握成拳头。
伏案抄书的连澈感觉到了动静,抬起头来,“师尊,怎么了?”
苏湛连忙回神:“哦,没事。”
连澈道:“师尊若是觉得冷了,就与我说一声。
想要做什么,也与我说一声。”
苏湛有些好笑:“到底谁是师尊?”
连澈突然撂笔了,站起身来:“师尊你等我一下。”
苏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浮现一丝怅惘。
连澈越来越大了,很多时候,在想什么、做什么事情,他这个做师尊的,完全不明白。
如果这件事真的与连津城有关,那么连澈知道了,又该怎样面对他叔叔呢?
真是个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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