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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归来（第2页）

他轻嘲一声，果然是他病的不轻。

可那清脆的声音却仿佛现实一般愈演愈烈，叮叮咚咚的敲击在他心上。

他真是疯了。

他睁眼看向那窗口，瞬间腾地一下坐起身来。

他掐了自己一把，清清楚楚地看见它站在窗口前，嘴里衔着那根绳索，低头正努力摆平它。

它回来了！

他没有被丢掉！

他嘴巴张了张，胸腔激动得发颤，他手指抽动，捏了捏身侧的裤脚。

他想说些什么，他该说些什么？

它是不是日日跟他相处有些离不开他了？

它是不是有点喜欢他，才会回来？

他听别人说过，府里的马儿比起它们的主人，更加依赖伺候它们的马奴。

它们在日日相处中会建立起一种舍不去羁绊。

是不是它对他也有这么一种感情？

他撑着身子挪得靠近一些，张口却言不由衷：

“喂，你还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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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见它愣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把绳子放到底，直接转身跑走了。

他心头一窒，狠狠地锤了自己一拳。

他在说什么，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他心里有无数想说的话，只是..只是不会表达出来。

他抓了抓头发，心里懊恼了一千一万遍却束手无策。

这下好了，它又被他赶跑了。

思绪在无数次反复中，不知何时又陷入了混沌，眼前昏昏暗暗似没个尽头。

在无数光影陆离中，他缓缓睁开眼，看见一如往日的粗咧土墙，他抬眼望窗

已经是夜里了啊...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翻身跪在地上，轻喘几口，伸手向前摸索，试图寻找那盛水的瓦片。

只是这地牢昏暗无比，一丝月光也无，任它怎样摸索，都无法寻得他的目标，累得他瘫软地倒在地上，寂静的夜里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

良久，他又撑身爬起，伸手沿墙摸索那瓦片。

他一手向前摸索，一手在身侧撑着挪动身子，不知他挪到了哪里，身侧的那只手一撑压住了一块拳头大的，极有韧性的东西。

他停下动作，攥进手里捏了捏，又抬手放到光线最好的地方，借着昏暗的月光，垂头细细打量。

黑乎乎的，他又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是平日里它带给他的食物。

他手心发烫，似被手中那黑馍灼烧了起来，让他几乎捧不稳这小小的物件。

这是不是说明，它在他睡着时又回来了，像第一日那般没有被他吓走，转头给他找来了食物。

它还愿意回来，是不是说明它以后也还会回来？他心里燃起了一点点希望。

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有些些在意那畜牲了，也许日日和一头畜牲相伴也不是什么耻辱的事。

他有些羡慕那些马奴了...

他攥紧了手里的黑馍，又伸手向前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