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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正帮家里收花生。
收了花生还得收玉米,等这些事忙完了,我卖了钱就回来。
回来开餐馆,到时你就安心地当你的老板娘。
你现在就先这样吧,如果没钱花了,找徐建要,回头我再给他。”
听到此,木沙又有种被宠着的感觉,心也软了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
我去拿行李了。
下午就可以上班了。”
付好钱,出了公共电话厅,木沙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你们都瞧不起我,我才不会找徐建要钱呢,再怎么着,我也能养活自己。
如此斗志昂扬地回到小屋,不料大人都回来了。
木沙便走过去,对他们说:“我找到工作了,包吃不住。
我回来取下行李,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们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木沙取了行李,看到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她,似有不舍之意。
她便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录音机和游戏机,放在一边的凳子上,说:“这个就留给你家孩子玩吧。”
想了想,又翻出一盘磁带,放在一起。
另一盘她觉得少儿不宜,自己也不喜欢,出门后遇到垃圾桶,便找出来扔了。
主人并没有表示出激动和谢意,小男孩也只是怯怯地让到一边,只在她离开时随着她走到屋门口。
木沙朝他们招招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厂里报了到,老板见她行李不多,便叫她先干活。
在晚上下班的时候,才叫了一个工人领她到宿舍。
领她去宿舍的人岁数比较大,只指指床铺,粗声粗气地说了声:“你就睡这里。”
便转身走了。
下铺暗黄的蚊帐里传出沉重的鼾声,木沙不好打扰她,把背包轻轻放到上铺,脱了鞋,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
把阿龙给的被子铺开来,躺下,把阿龙给她买的那件新衣服找出来,盖在肚子上。
头枕着双手,只顾愣神。
这里完全又是另一副景象,刚出了黑黑的屋子,就又进了黄黄的屋子。
感觉哪里都是黄黄的,从门上的玻璃透进来的灯光是这样,屋顶是这样,墙是这样,床下的蚊帐也是这样。
虽说是个房间,却小得可怜,只摆得下那么一张上下铺。
这些都没什么。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木沙还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痒醒,是一个大包,迷迷糊糊睡去,再迷迷糊糊痒醒,又是一个大包。
如此反复,被蚊子第四次咬醒后,她便掐着腿上的大包再也睡不着了。
天亮后,头一件大事就是去弄盘蚊香,熏死这些王八羔子,最后,木沙混混沌沌的脑袋里就只剩了这一个念头。
木沙依旧是笨手笨脚的。
眼睛又不好,手又慢,还较真剪得很干净。
那时候剪完一件衣服就把衣服上挂的纸条剪下来,作为计件的凭证。
一天下来,人家手上的纸条都是几大把几大把的,而木沙的手上总是那么稀稀落落的几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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