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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第2页）

阶上落雪，坐着两个人，一个白衣仙君，一个衣不蔽体的小孩。

白衣仙君眉间尽是忧愁，见小孩冻得直抖，便脱下狐裘裹在他身上，小孩歪了歪头，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两人默默对视半响，小孩蹭了过去，搂着宋祁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前，结结巴巴道：“别......扔我，我......吃得不多......的。”

这谁还着得住。

冰天雪地里，白衣仙君呼出口白雾，叹道：“算了，你就跟着我吧，我带你回宗门，愿意吗？”

反正在他穿过来前，原主就已经救回去过数不清的孤儿了，多这一个不算什么，更何况还是个傻的。

埋在他胸口的小脑袋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宋祁才发现小团子毛绒绒的头发上沾了一点暗红色血迹，他皱了下眉，捻了点凑到鼻尖一闻，确实是血。

将小团子从怀里提出来，宋祁一脸严肃道：“你头哪伤着了？”

小团子呆呆地看着他，不语。

宋祁将他拉过来，细细检查了一遍小团子的后脑勺，见并无伤口，应该是不小心在哪蹭到的，

突然响起咕噜一声，空气里弥漫起尴尬的气氛。

宋祁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还不太习惯辟谷，虽说是不用吃东西了，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肚子空空的。”

此时已近黄昏，天际暮沉沉得腾起昏黄色的云烟，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已隐有菜香在大街小巷飘荡。

赶走年兽后，便是一个安乐祥和的除夕夜。

小团子弯了弯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他怀里拱了拱，过了会探出头，小手指往前一指，宋祁侧过头去看，不知哪冒出个胖乎乎的大公鸡在街上游走。

小团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宋祁摇头道：“这应该是镇民们养的家禽，不能吃。”

小团子歪了歪小脑袋，似是不解。

宋祁艰难地将目光从大公鸡身上收了回来，看着团子发了会呆，静下心来才发现，这个小团子长得颇为惊艳，跟玉雕似，水灵灵的桃花眼，琼鼻冰肌，唇红齿白，甚是玉雪可爱。

才这么点年岁，就已有倾世之姿，长大后应该比刚见过的主角还好看许多。

可惜，跟他一样是个炮灰。

至少宋祁在书里没见到哪个特别貌美的小孩出现过。

此时街上再次响起鞭炮声，有笑声传来，炮火燃放后的烟雾飘到了他俩坐着的这里。

宋祁回过神，转念道：“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

小团子真诚演绎了一个智障儿童该有的表现。

宋祁再次叹气：“就不该问你。”

眼看天色晚了，镇上的客栈打烊得早，还是得回宗门的。

宋祁起身抱起团子，往远方掩映在云雾中的那座仙山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呢喃道：“得有个名字。”

又是一声鞭炮声，混着小孩的嬉笑。

宋祁灵光一闪：“有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你既无姓，又不能跟我姓，我就先叫你岁岁吧。”

“等回去过问了师父，才能决定你的去处，若是天资好，可以拜入内门，若是不好，只能去外门，或者做小道童。”

很快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宋祁踏上回山门的那条长长的阶梯，加快了脚步。

本来不想这么早回去的，但实在太饿了，至于送师弟师妹的新年礼物......其实他穿来前原主就准备好了，只不过身为守财奴的宋祁不舍得罢了。

毕竟把东西送出去后，原主的囊中就十分羞涩了。

走了许久，也没到山腰，宋祁已手软脚乏，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会。

怀里的小团子眨巴了下眼睛，挥手道：“哥哥......飞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