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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第2页）

陆清行一直关注着他，见他舒了口气，自己也轻松了些许。

这样反复几次，少年终于意识到他在看自己。

他心中一紧，垂眸不再管陆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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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视线有如实质般扫过他的全身，少年坚持不住，只好开口：“仙尊，关于收我为徒一事，还请三思。”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想了千万遍，”

陆清行将酒坛的封泥拍开，在云朔归陡然变得紧张的目光下，倒出一杯酒来，举向他的方向，“却没想到任何一种结果，能比让你待在我身边更好。

你若是能想出来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妨告诉我——”

让我将它毁掉。

陆清行的眼神，告诉了云朔归他未曾说完的话。

云朔归闻言收回了视线，轻轻道：“仙尊，你这样……不好。”

“我让你感到难过吗？”

“也不是……”

“你若是感到难过，就该早些适应，或是早日杀了我。”

陆清行笑着，将酒杯递给他，“事情变成这样，我难过得恨不得以死谢罪，但是我没法控制自己……就像当初。

算了，不谈这些，来喝酒吗？”

他怎么可能有心情喝酒……云朔归没有动弹，愣在原地，仿佛一座僵硬的雕像。

紧接着，玉盏凭空掉落，满满的酒液溅了云朔归一身。

云朔归猛地躲开：“你……”

一片酒香中，陆清行的笑也带上了些醉意：“你怎么不喝呢？”

他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得出答案：“我忘了，你还太小，不能喝酒……可惜了。

我帮你把湿衣服换掉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换。”

云朔归被他逼得连连后退，面上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哀求。

别这么看着我……

在云朔归怖惧的目光下，陆清行胸口泛起阵阵疼痛。

他勉强勾了勾唇角，将酒坛拎起来，灌了自己一口酒。

待酒意上来，微微醺然时，他终于能自如地微笑地，对云朔归道：“好，我不逼你，你自己来。”

云朔归于是背对着他，将湿透的衣裳褪下，而后换上新的。

少年白净的背上，有一块狰狞的伤疤。

陆清行直直盯着那块伤疤，眼前又浮现出云朔归舍命为他挡刀的情形。

云朔归只听见身后的人长叹了一声，而后猛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柔软的衣料在后背上摩擦，带来一阵痒意。

云朔归压抑着感情惊呼：“你——”

“嘘，不要和我说话。”

陆清行醉醺醺地在他后颈上蹭了蹭，将一身酒气沾染在他身上，才满意地离开。

他轻轻啄吻着云朔归的肩膀，笑声喑哑：“有的人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你大概不理解，但我内里已经腐烂得干干净净了。

所以求求你别再劝我……我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