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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薛绣很明显大脑宕机中。
“听本王的话,照做就是。”
永安忍着耐性又重复了一遍,若是换作旁人,她现在可能已经在吼了,鉴于对方那娇花一样不经吓的性格,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不可暴躁,如此费尽心思哄到手的主,可千万不能轻易再给吓跑了。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尽量用一种平易近人,甜得几乎发腻的口吻,僵硬地来了一句:“乖,本王是在帮你~”
“……”
薛绣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脸,嘴唇抖了一下,好像更害怕了,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道:“殿下息怒,我这就、这就脱!”
话虽是这样说,薛绣面上还是不免有些忸怩,虽然大家同为男人,但是当众宽衣解带这种事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磨磨蹭蹭了半天,最终也只是脱掉了半边袖子。
真是麻烦。
永安在心里啧了一声,瞥眼见他仍在滴血的掌心,嘴唇微抿,终是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袖。
薛绣僵硬着背脊不敢反抗,紧张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堂堂祈王永安亲自服侍他更衣,这到底是什么折寿的待遇啊?!
视线不安地乱瞟间,他不禁无意中瞥见永安侧身而立时,低头露出的那一小段白皙秀颀的后颈,高束的马尾时不时地拂过,曲线拢入绛紫色的宽袍中,隐隐有一种淡漠寡欢的意味。
但薛绣却觉得,对方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疏离冷淡,不近人情。
正如她此刻虽然一脸不耐加阴沉的表情,但提着衣服的手却很谨慎,不仅全程没有碰到他,还十分小心细致地避开了他手心的伤口。
他心中,不由漾起一丝奇异的动容。
大概祈王殿下……就是那种外表冷硬内心柔软,所谓面冷心热的好人吧?
片刻后,只听永安淡淡地道了句“好了”
,便径直揣着他的袍衫走出房门,与那门口等候的人交谈了一阵,隐隐约约只听那人很是埋怨地嘟哝了一句:“殿下还真是喜新厌旧,什么麻烦事都推给我……”
“赶紧的。”
她似乎不耐烦地赏了那人一个白眼。
“唉,好好好,谁叫我没人长得帅呢~”
于是又是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等永安折返回来时,手里已攥着另一套暗红色的衣裳。
“换上。”
薛绣好像有些明白了她的意图,殿下莫不是想让刚才那人换上自己的行头,去将门外围堵的人群引开,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乖顺地接过衣服,这次他不敢再劳对方大驾,十分迅速地便把衣服换好穿戴整齐,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等候指示。
不久便有侍卫来报:“殿下,现在可以出去了。”
“好。”
永安回头睨了薛绣一眼,唇角扬起,“启程,揽月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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