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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结局（第2页）

臣在军中为将几年，见了太多肮脏下流的手段，本对人心不信，而今得遇殿下，方知‘人之生来性善’诚不欺也。

故此，我对之有意亦在情理之中，但问天下男子，何人有臣之幸蒙殿下垂青。”

晏长归偷摸着探出小脑袋瞧了他一眼，又羞涩地用帕子掩住半面从母亲身后出了来，瞧他的眸子是亮晶晶的，“当真？”

“臣不敢虚言。”

晏长归闻言咬咬下唇，待得松口之际那小唇更是粉嫩非常，又侧侧身躲到人身后去了。

“圣驾凤驾到——”

众人闻声便皆起了身来跪下，贺去江亦走下阶行礼。

见得是晏帝孟后二人携太子赴宴来了，而阁内人到的也差不多，已是一片热闹。

待晏帝落座后言一声“平身”

，众臣工方又各自归位。

孟后是个眼尖的，自瞧到自己进来那会贺去江正从上座下来，便是已心知那七公主许是瞧上人家了，将军配公主，好是一桩婚事。

盈盈笑着亦落了座。

“开宴罢。”

晏帝吩咐道。

“吉时已到，开宴——”

内侍监传道。

待这声响过了没一会，那舞女歌姬纷纷就位，菜肴是一盘接着一盘端上来。

因这次赏花会是特意为晏长归所办，身为小公主的她亦陪着温贵妃座在上座，这般向下瞧着贺去江总是有些远，而且这目光汇聚后更容易为晏帝孟后所关注，她就只得偷偷地瞥几眼他。

孟后自将这小公主的举动收在眼底，念着的是贺将府功高，亦知晏帝实是放心不下贺去江在边疆声名盖过皇威，自己与晏帝是十几年夫妻，晓按晏帝性子定是会对其所猜忌疑心，晏长归身上虽淌着一半北灵的血，名头上到底是晏朝人，公主下嫁于将军实有利稳定朝局。

心中暗暗思忖几番，自己阿弟那事儿若是得了晏长归松口，也该是极好。

待得丝竹声响，那台上是翩跹的广袖恍如片片染了色的雪花飞扬着，舞伎腰肢窈窕，那纤手如春笋，时而拈花，时而平展，指尖似凝着灵气一般，真是做甚么动作都好看的紧，巧笑倩兮，那模样各个都生的娇俏。

琵琶声如珠落盘，利落干净，配上敲击青铜编钟的乐响来，二者相得益彰，此后又是各路乐器加入其中。

霎时教人真觉是入天上玉殿。

酒过三巡之际，孟后自缓缓开口向晏帝诉说晏长归贺去江此事利弊，他且细细听她温柔言道，自觉有几分道理，将这话转头向温贵妃说了。

孟后抬头问温贵妃道：“温娘子作何打算？”

温贵妃这一下没了话头，碍于身份总不能说是因这将军杀了太多母国人，因此不满将公主下嫁，“妾身以为，长归今日方及笈，人还是一团孩气，尚没有当家主母的样子……这。”

而晏长归见前边母亲面色不好，心念莫不是出了甚么差错来，实是有些忐忑，看看座下贺去江。

贺去江与她相视时面上总带着笑，晏长归看见他笑一下又觉得是甚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也回以他一笑。

“这怎么了呀，孩子总该要长大的，历练历练也是极好。”

孟后笑道。

晏帝念着的是如今时候正好，先前也与晏长归谈及此事，自当同意，且陈述缘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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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贵妃这被二人夹击，哪还有话可说，看着晏长归还傻乎乎的看着贺去江笑，暗忖她是个小忘恩负义的，无奈是自家女儿喜欢，也只得应了。

在旁人注视下，又唤了贺去江到案旁就坐。

孟后见着如此自是注视着那处，差身旁婢子赐了贺将军一盏酒水来。

只待他小抿一口领了孟后之好意，温贵妃方徐徐开口道：“我本也无意将她下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但无奈啊，长归可不就是喜欢你……前几日她夜里偷偷回宫时被我逮个正着，早料到就是同心上人约会去了，还扯着朝小娘子的旗打掩护，可给我气坏了，打小来是头一回为着情郎骗人。

再往前些日子，你是没瞧见她总是发愣，要么摸着自己脸颊傻傻地笑，要么愁眉不展地趴在一处，自知晓这孩子是动情了。”

温贵妃浅笑道，手上微微摇着坠玉团扇，那长长的流苏落在她衣裳上生辉，静看来亦是姿色不错，“天下母亲都是心疼孩子的，长归虽非我所出，我却一直将其视得比亲女儿还亲上几分，断是不许旁人欺她辱她——可终有一天我眼一闭便撒开她的手了，她这样的性子又怎样在宫里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独自过活，寻个好夫君是重中之重，这件事马虎不得……”

“臣愿以寿起誓，此生此世断不负殿下。”

她微微抬头，眼中有可见的泪光，“长归长大了，终是要离开我的·····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就这样被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