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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目睹（第2页）

她抚了抚自己肚皮，饥饿感在肆虐，“可如今就只能吃些野果甚的垫肚子，那些野肉我吃的时候直想吐……太腥了。

你说如若这附近没活物，我是不是要开始啃树皮了啊。”

他听着那声音愈发弱起来，自知她的不安恐惧正在透过心底最柔软处往外喷涌，淡道：“您需要休息。”

他记得自己幼年在塞外时也是这番担心，怕吃了上顿没下顿，怕自己甚么事都做不好只能拖后腿，也怕看见百姓流离失所——仍记得那些日子，夜风如刀直插入这身骨子里，那种无助感带着他不住的往下坠落。

人们所恐惧的永远是未知。

“您先睡罢。”

“我睡不着……你，你以前在塞外，会想家吗？”

“塞外就是我家。

我六七岁便被我父亲带去历练了，那之后便没回过府。

这十几年都在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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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岁那么早啊……那岂不是很辛苦。”

“习惯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口吻平淡，那双深邃的眸子一如深井晦暗，瞧不着甚么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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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看了面前人一眼，见他正冷着脸和自己说话，她向来对看脸色不擅长，又弱弱问道：“我是不是提起了甚么让你不开心的？”

“这倒没甚么不开心的，”

贺去江淡道，看着面前人又抱成了一个球，又道：“您好像很好奇我的过往。”

她眨巴眨巴眼睛，撇过头去，闷闷道：“我就是想家了……你不想你的塞外吗？”

“想，但我更想四处平乱保家卫国。”

她抱着自己膝侧躺下了，轻声道：“其实你人挺好的，很有主见，还比我聪明比我好看——你长的真的很好看。

我要是男子，我肯定也心甘情愿跟着你东跑西跑打仗来的。”

“大可不必。”

贺去江有时候会跟不上她跳脱的话题转换，也会很想把她脑壳子敲开来，瞅瞅那小脑瓜子里到底都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且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听。”

四目对视，他只觉着这个问题霎时胜过了古籍里探讨的各个学问。

几颗星火如流萤扑闪着又消失在黑夜中，光亮跳跃在他们眸中，烟模糊了二人视线。

因周遭无木故而没有蝉声，只有火焰烧灼木柴之声在耳畔。

她动了动眸子去瞧他的眉眼。

见他呆了几刻，垂下眸子淡笑道：“若是为难，不答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