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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野外（第2页）

“对了。

听闻你在塞外有一个心上人？”

“您哪听来的？”

她撇了一眼人剑柄上的豹尾，以为这便是定情信物甚的，挑眉道：“京都里的说书先生说的，说你在塞外有心上人，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小娘子。”

他笑了笑并未作答，瞧瞧那鱼成色道：“差不多了。”

晏长归又翻了两下鱼，缓缓拿到自己面前，新鲜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吹了吹，轻轻咬了一口，腥味在小嘴里蔓延开来，平时山珍海味的哪吃过这些没味又腥的东西，她正欲吐掉口中肉，却瞧着他看着自己，只得乖乖咽下。

她试探着问道：“我是不是太娇气了？”

“嗯。”

他应声，瞧着她眸子里的光渐渐暗下去，那委屈模样实教人心软，又续道：“其实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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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嗯。

您的心性其实挺好的。”

她像个孩子一般好哄，听他此言又笑起来，抱膝将自己裹成一个球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贺去江没了话讲，静静吃了口鱼。

“其实你也没想象中那么凶，”

她眨眨眼道，“本来以为你是个大冰块来着，那种百里之内寒气逼人无人近身，说话就一个字儿那种——嗯……就是，你有点成熟，但又有点少年气。

一开始对我的确是有那么些冷淡，也把我保护的很好，你看你今下便在我跟前笑了，可见你不是难相处的人。”

“您还真不怕我把您卖了？”

“你不是自己说了要送我回京都吗？”

“万一我是骗您的呢？”

她停顿一会，盯着面前人的眸子笑道：“在边城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第一刻就是把我护到身后……你人挺好的，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他闻言不语，继续低头吃鱼。

且说她吃完入睡不过只用了稍许时候，正是他添柴火转身之时，瞥见人已侧躺着不动了。

她蜷缩成一个团子，火光照在玉容上，微翘的眼睫似覆了红蝶，在眼下留两片浅浅的阴翳。

如此安然恬静的模样。

她抵死都该是一只金丝雀，他这般想着。

相较于这外边的腥风血雨，京都风水更为养人。

晏长归被层层宫墙保护，享着父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受着宫里一大群人的追捧奉迎。

她想要什么，动动口便有人为她甘死冒险，这样的人又怎会理解边塞苦寒，百姓劫难呢。

可偏偏又娇弱的让人心疼，她性子敏感，时刻都在照顾着别人的感受。

马球场上她纯粹的笑，为了保全朋友甘愿独面危险的信念，真是单纯幼稚的无可救药。

还是快些将她送回京都罢，他念道。

天穹似染了好几层黛蓝，繁星点缀在上边。

风一吹过，对边山上的树影摇曳，枝叶碰撞声温柔的不一会便融化在寂静中。

此时若是在边疆城中，搭个大火堆，还需得穿着厚厚的棉袄，将士们扎堆的坐在一起烤肉喝酒。

公主留恋皇宫的贵气精致，将军喜爱塞外的粗犷真实。

他不知觉渐渐入了梦境，思绪像一片羽毛暂停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