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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终焉（第2页）

不行……我得快点……

一瘸一拐继续上爬，汗水已自额头划过鼻翼，经脸颊跌至下巴，在身子剧烈晃动中颤抖着往下坠去。

等到了第十层的楼梯间，不知是地砖太滑还是自己过于无力，脚一歪，整个人便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真疼啊……

后边才赶来的二人看了看四处的监控摄像头，扶也不是不扶又心疼，干脆一个俯下身给我揉了揉腿，一个蹲坐在我背后充当了靠垫。

眼睛失了焦点。

我微垂着头，轻声对他们说着：“谢谢你们了……”

“从雨，不用那么着急，好事的话，一定不会跑走的。”

在背后撑住我的孟夕叹气道。

“恩……我知道了。”

借着这片刻休息的空当，我擦了擦满头大汗，整理了下之前在风中飞得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路跑来快要变形的衣服。

匆匆打理好后，扶着一旁对开大门的扶手慢慢起了身，接着就朝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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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敲门，听见里边传来一声轻应，是季霏飞。

我推门而入，面色苍白的他半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映入眼帘。

看起来像大病初愈的样子……我内心咯噔一下，急忙上前后，又矜持着放小了声音：“季霏飞……你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

“国庆那天陪妈妈出去买些东西，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快要被撞了，然后我上前把他推开，结果撞的人换成了自己……”

他轻描淡写说着，嘴角不知为何还留着一丝方才朝我打招呼剩下的微笑。

我却心脏猛地一缩，语气也不知觉加重了点：“你怎么那么傻啊我靠……现在身体还好么？有没有什么问题？”

“嗯……一开始挺严重的，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呢，而且还有医生说我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默默倒吸一口气，双眼不安打量着他，我鬼使神差低声念了句哈利路亚。

“不过……阿雨，你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吗？”

盯着自己在底下偷偷双手合十的手看了看的我又抬起头来：“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做了一个梦……我好像在别的地方遇到了你，当时的我似乎什么记忆都没有了，不过你告诉我会回去的，这都没关系，然后……就真的牵着我的手把我带了回来。”

那段记忆也总算破门而入，敲打着心脏，一下一下提醒着我：在另一个世界遇到的那个失去记忆的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是不是意味着……那段二人并肩漫步于海边的场景，和那些仰望星空时所说的话，已经真实成为我们两个人的记忆了？

而且，将他救回来的人……原来就是我自己么？

“休息好之后，突然很想见你……也不知道我们多久没说过话了呢，对不起，之前因为传闻之类的太多，所以我觉得……”

“没关系的，”

我轻轻打断他的话，“就不要去在意那些传闻了吧，还有……”

咽了口水，我鼓足了勇气。

“你真的愿意，让我每天都讲个故事给你听么？”

季霏飞瞬间愣住了。

他眼中写满不可思议，但很快的，有种油然而生的喜悦，从他眼底渐渐漫了上来：“真的是你，对吧？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没等我接话，柔声道：

“那么，我问一个问题吧。”

我略微紧张地看着他，有风从半开着的窗户身旁经过，携裹着午后日光的温柔卷起我鬓角碎发，光芒漫漶之中，我仿佛在他眼里看到另一个沾着汗水与慌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