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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看多少次,她都无法适应这一幕,只觉得天方夜谭。
经过濯清院前的那面湖时,江逝秋突然停下。
“江逝秋?”
季鱼不解地看他。
江逝秋指着湖道:“娘子,这湖是何时挖的?”
季鱼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似乎季家在巫山城落户后就有了。”
她又问,“怎么了?”
江逝秋收回视线,携着她的手继续前行,说道:“湖底有东西。”
季鱼怔了怔,坦然道:“湖下埋了一截妖骨。”
这是季氏的秘密,只有季氏传人才知道,本不应该随便透露的,不过季鱼深知,就算自己不说,江逝秋肯定也会知道。
早在他进入季家的第一日,他应该就察觉到。
两人没有针对湖底的妖骨说什么,甚至没问那是什么妖邪的骨,回到濯清院后,稍稍洗漱后便上床歇息。
明日就要出发,季鱼很快入睡。
这一晚,她又做梦了。
漫天的黑暗降临,笼罩四野,她走在幽河畔,脚边是一簇簇绽放的火焰之花,蜿蜒向前,似是点缀在黑暗森冷的世界里的火苗,绮丽多姿,又妖诡难言。
季鱼站在河边,望着不远处的桥。
那座桥安安静静的,没有记忆中的身影。
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怅然若失,或许是从小到大习惯“祂”
的存在,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祂”
会从梦里消失,再也见不到。
**
翌日,季鱼的精神不太好。
江逝秋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热,疑惑问:“阿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鱼摇头,“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
江逝秋微微拧眉,以为她受尸毒之苦,可能疼得厉害,方才没有睡好。
这时,丫鬟将煎好的药送过来。
季鱼面不改色,一饮而尽,正要拿帕子拭嘴,便已经有人代劳。
他捏着她的下巴,拿着素帕,仔仔细细地为她拭去唇边残留的些许药汁,一边怜惜地说:“娘子受苦了。”
季鱼唇角微勾,温声道:“哪有什么苦不苦的,不都是那个味。”
从小到大,她都喝惯了,味蕾习惯那种古怪的味道,并不觉得有多难喝。
江逝秋很惊讶,“难道娘子不觉得它苦吗?”
季鱼:“……还好。”
虽然习惯了,并不代表这药不苦。
看他又给自己喂蜜饯,露出那副她受苦的表情,季鱼无语片刻,果断转移话题:“时辰差不多,我们出发罢。”
两人去向季老太君拜别,然后登上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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