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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屏,你的人如你的字一样,情比纸薄,围屏千障,你这一颗心,比南诏的碎雪还要凉。
」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段惊觉的耳后,缠人的酒气与那双眼睛里的目光耳鬓厮磨,段惊觉伸手推了推周禾,魅眼之中是说不出的疏离冷漠。
「侯爷,南诏无雪。
」
周禾最受不了他这样的语气,即便此时醉得离谱,还是紧紧抓住段惊觉的手腕,想要将那双玉手抵上自己的心口,顿了顿,他又将手挪开,按上了段惊觉的心口。
周禾问:「南诏无雪,你心里有我吗?」
段惊觉不想自己的衣襟被揉乱,只一味他推拒他,反而惹得周禾多了几分急切,「段惊觉,你这颗心里,装了你的医,装了你的茶,装了你的深谋远虑,可曾装过我?」
他一句接一句地问:「可曾……装过我?」
段惊觉停下手,衣衫已经被周禾扯开了大半,赛雪的肩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中,惹得他一个瑟缩,再怎么推拒也没用了。
「侯爷。
」他一双柳眼看向周禾,刚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你唤我一句子春!
」
周禾是真的醉了酒,此时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撒泼打滚,就为了从段惊觉口中要到一句「子春。
」
他生于子春月,十月种冬麦,故名禾,取字子春。
他想要他爱慕的人,唤自己的字。
段惊觉始终不肯依他,即便此时衣衫都被揉开,额前微卷的发丝沾了汗水,贴在那如玉的肌肤上。
他的手腕被周禾钳得死死,仰躺在床榻上,动一下都是奢望。
柳眼含春,怎么容得下碎雪。
周禾翻身将他压住,看着眼前人薄嫩的雪肩香骨,被烈酒摧噬的神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俯首咬上段惊觉的喉结,惹得身下人一个瑟缩。
喉咙是一个人最薄弱的所在,被人咬住喉咙的感觉无论怎样都是不好受的。
段惊觉微微侧了侧头,但仍被周禾钳着,即便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依旧不肯开口。
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一点厌恶的情绪就这样彻底惹恼了周禾。
他松开口,不住呵出灼热的气息,眼眸烧得通红,像是要滴出心头一口血来,「段纸屏,我一心一意护你,待你一片赤子真诚,你在盛京我守着你,我在南诏我念着你。
陛下可以为了梅少傅连命都不要,我也可以为了你去死,不论你想要南诏还是要大盛,我都替你去拿,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给了你,可是段纸屏,你有没有心?」
段惊觉被他磨得浑身难受,下巴微微抬起来,指了指周禾的心口。
他笑了,一张南国面容柳眼含春,教人一看就动了心肠,「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我么?侯爷,你真给么?」
「你想要,我就真给。
」
段惊觉却神色一暗,怔怔躺在床上,胸膛一起一伏,眼神空空望着床帐,良久才说:「曾经也有一个人,也说要把一颗心都掏给我,后来我真的要,他就真的给了。
侯爷,如今你这颗心,我不敢要了。
」
周禾一听这话,本就被酒气激红了的眼眶又红了几分,他嗓音沙哑,连声音都有些哽咽地问:「段纸屏,我到底哪里不如宋云川?」
曾经有一个人,大盛太子,璞玉浑金,天下人眼中的逸群之才,含着浅浅的笑意冲着饱受欺辱的南诏质子伸出了手。
——本宫该叫你段惊觉,还是段纸屏?
——叫纸屏吧,似乎显得亲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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