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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页）

意思是说他是迫不得已才回来的。

宣意没好气地揉了揉他脑袋：“胡说，随便哪个山洞不可以避雨，你自己想回，倒拿我说事。”

龙开始哼哼唧唧地表演困到要睡着了，总之坚决不承认自己另有私心。

宣意也没揭穿他，不过她还有些睡不着，大概是因为来到龙殿后心情有些亢奋的原因。

“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可以。”

宣意下了床，没走远，只在房间里看看。

这里曾是龙破壳出世后待了六年的地方，房间很大，但小小龙性子顽劣，为了能出去更是到处翻腾，在这里留下了不少少年成长的痕迹。

被摔得缺了个角的皎月龙烛台，破了个洞的天蚕锦丝锦绣屏风，有涂改修复痕迹的彩绘壁画，抠得掉了几颗夜明珠的星宿幕景，还有被磨出痕迹的玄石窗台……

一笔一划，一刻一痕，都是他以前四处捣乱，试图越狱留下的证据。

“思涯和碎玉以前一定很辛苦。”

龙沾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闻言不解地用鼻音哼出一个字：“嗯？”

宣意笑道：“毕竟要带好一个调皮捣蛋还一心想要‘越狱’的幼崽，一定很不容易。”

只要一想到思涯碎玉跟在小龙崽后面飞来飞去，喋喋不休地叮嘱小心的样子就很可爱。

龙遗默默背过身去，显然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反驳权。

幼时的他确实令两位剑灵操碎了心。

初到人世的幼神起初还很懵懂，对什么都好奇，尤其好动，到他手里的东西总能莫名其妙损坏一点，因无人陪伴，并常常折腾脆弱的剑灵，龙神虽小，可神力无上，并非小小剑灵可以控制得住的。

若非先神在时留下结界和言灵术限制了小龙神，那恐怕整座龙殿都可能被他折腾塌了。

先神用玄石雪山做基石建宝相龙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知子莫若父（母）。

宣意浅浅逛了一圈房间就累了，她爬上床，刚要躺下，就被半梦半醒的龙抱了过去，其实在龙殿中她已经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反而身子像是泡在热水里一样暖呼呼的，她完全可以自己睡，但她没有拒绝。

她尝试闭上眼，可夜明珠实在太亮了，照得她很不习惯，她把脸埋进龙胸前，苦恼道：“龙龙，太亮了，我睡不着。”

龙迷迷糊糊地听见了，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她头，再睁眼时头顶的星宿夜明珠便如同蒙了一层暗纱，光线被遮住，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一夜无梦。

……

“炽流！

快把东西放下来，那是为少妃准备的灵果，不可摔坏了。”

“炽流，停下，少神还在休息，不可打扰！”

然而，思涯碎玉就算飞断了剑也没能追上炽流，更没能阻止它撞开房门，一头冲进房内，刀尖挑着的玉盘中冰蓝如同水晶一样的果实滚了几个下来。

宣意被这样的动静吵醒，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来，龙却抱着她转了个身继续睡，而兴高采烈飞过来的炽流则被无情地弹了出去，房门嘭地一声重新关上。

思涯和碎玉温柔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门外传来：

“好了好了，炽流乖，不哭。”

“少神不是有意的，但以后不可再如此莽撞了，既为少神佩剑，往后便是长长久久都要陪伴少神身侧，你若一直如此刀性，日后可如何是好？”

炽流心性如同幼儿，思涯与碎玉便是那慈爱温和语重心长的长辈，即使是犯了错事，语气也从未凌厉，而是如风似雨般谆谆教诲。

本做凌利之刃，却有千柔万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