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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濮喻那种阴郁也不一样。
濮喻的阴郁没有那么沉重,更像是一种孤僻。
他觉得李猷有一颗和他强势外表完全不符合的灵魂。
可能和从前的他一样,那么厉害,不过是在漫长的反击里学会了保护自己,
“我要收回以前说过的李猷的坏话,我今天突然觉得他也很可怜,”
乔侨一边走一边说,“仔细想想,他也才十八岁,很不容易。”
宁颂立马说:“他应该不喜欢别人可怜他,会惹毛他。
你当着他的面千万不要表现出来。”
“我知道啦,他都不让人知道他是下港湾来的,自尊心肯定特别强。”
宁颂没有继续跟乔侨剖析李猷的心理。
因为感同身受,知道被人剖析也是一种伤害。
但他自己是懂李猷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下港湾来的。
不是怕被人知道了当成攻击他的把柄。
也不单单是一种十几岁男孩子,很复杂和敏感的自尊。
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是需要一副盔甲的,裹在外头,不让人看见本真的自己。
但宁颂回想从前的自己,别扭而倔强,如果不是遇到了刘老师带他走正路,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李猷本来对宁颂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波动,类似于同类互相舔舐的本能。
但他觉得这一周,宁颂对他好像不像之前那么防备了。
以前宁颂会很乖巧地叫“猷哥”
,总是仰起小脸冲着他笑,但他能感受到他对他的疏离乃至于抗拒,就像其他人对他一样。
他习惯了这种感觉,要么爱他,要么就怕他。
但是宁颂和他之间那层隔阂好像随着渐暖的天气消融掉了。
这一周天气极速回温,上东州的春天短到几乎可以马上嗅到热烈的盛夏。
这天他和刘放他们在打篮球,他有伤,打了两下就在旁边坐着观战了,忽然看到宁颂朝他跑过来。
宁颂跑到他跟前,喘着气问他:“你怎么不参加节目啊?”
李猷:“啥?”
宁颂笑:“你知道参加春日会能拿积分么?”
李猷:“……”
宁颂说:“你们班不是有个诗朗诵么,混进去很容易。
我就参加了我们班的舞台剧,这种一群人的节目很好混,你站上去就有积分!”
李猷说:“不是,谁跟你说,我积分不够?”
“我在公告栏看到的啊,你上公告栏了你不知道么?因为积分太少,倒数第一!”
李猷竟然有点羞赧,说:“那是老子不愿意挣那个积分。”
“我知道啊,不过你这样到联考怎么办?”
李猷不想跟宁颂说他成绩很垃圾这件事。
他都没正儿八经上过几年学,联考注定过不了。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
他问宁颂。
结果宁颂语气也不太柔软,说:“不愿意拉倒,我就多一嘴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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