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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我们结婚吧。”
没有人在床上求婚的。
至少,在今天以前,温宁对这样的求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确实就发生在她的眼前——
周寅初提起婚姻这人生大事的时候,似乎还没有面对他一份公司章程要来得仔细。
随意地开了这个口。
但他似乎总是对他提出的想法有着充分的把握,认定了她无法拒绝他的提议。
温宁猜想大抵是周寅初又会一如既往地拿出他所谓的诱饵来。
果不其然。
男人总是关切她的利益所在,认定了这些便可以轻松拿捏了她,“李远哲的那场官司我会帮忙,你不允许去找别的男人。”
温宁原本从那个轻柔的稳中得到的餍足、不怠慢,这一刻又如烟消散。
男人还在接着慢条斯理地讲:“我不打算和你签什么婚前协议。”
随即,抛出了更大的橄榄枝。
婚前协议通常默认着男人保护他的财产,限制她之后在婚姻里的权益,周寅初足够慷慨,表示对于这有利于他的纸质条款也连带着一并取消。
“周寅初,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呢?”
虽然温宁结过婚了,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在婚恋市场上,丧偶的她可以同钻石王老五的周寅初平起平坐,从来只有他挑选人的资格,而自己一般情况下,还不至于愚蠢到将自己推向这种氛围下的婚恋市场。
温宁抑制不住她内里的好奇,正如许多年前,周寅初站在微风浮动的天台上,他对她说,“跟我。”
自上而下的发号施令,犹如他总是稳操胜券。
她下了床,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同他周旋了,放了话,也不管周寅初脸上的沉闷不快:“我才不想和你结婚。”
一个经历过婚姻的女人想不开,非要第二次踏足同一条河流,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但她不想。
她对于婚姻早就没了执念,二十出头那会的憧憬早就消磨殆尽。
她守着澈澈就好了,谁知道和眼前的男人结婚还要不要多生几个孩子。
温宁实属难以想象富人对于生育的诉求,尤其还有一些非要继承的传统观念,她这真要是带着孩子进门——
澈澈的心理状况更是难保障。
她明确道:“我不能同你结婚。”
“为什么?”
“你妈妈以前就那么反感我……”
她顺势把问题推给他,想起自己拿“十万块”
时经受的对于自尊的磋磨,埋着头,吐露而出,“得不到家人祝福的感情,不会有结果的。”
周寅初反问:“你就这一个后顾之忧?”
不是。
这该怎么一下子说清楚呢。
他们之间横亘的距离,她不知道周寅初是如何每每做到视而不见的?
他母亲的敌意不也是来源其间么,很多本地的父母其实支持孩子们中学时代的早恋,为的不就是家境相当,知根知底么?
悬殊的差距,经济上的天壤之别,怎么可能会让他的母亲待见她呢。
周寅初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比以往更大的热忱:“那你现在梳妆打扮一下,等过半个小时,我带你去见她。”
“周寅初,我不是这个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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