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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觉醒五（第2页）

柳无涯愣愣地点了点头，在他走后许久仍伫立在原地，如果自己……也有他那样的勇气，该有多好。

夜幕降临，楚渊走到了顾止的房门前，屋里没有点灯，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差点踩到小煤球。

小煤球被踢了一下，娇里娇气地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楚渊忙用指风点亮烛火，小煤球在他脚下喵喵地叫着，控诉他刚才鲁莽的行为，他将它抱起来亲了一口道：“还骂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后你想骂我都骂不到了。”

小煤球委屈巴巴地用爪子挠他，他一手抱着猫一手关上了房门，往床边走去。

顾止仍然闭着眼睛昏迷不醒，他想起顾止虽然不是那么怕猫了，但还是不喜欢亲近它，便将小煤球放到了地方，拍了拍它的屁股道：“一边玩去，别来吵他了。”

小煤球被踢了一脚，不但没有得到一顿哄，还被赶着走，它是一只有尊严又极其傲娇的猫咪，登时怒了，冲着楚渊一阵喵喵的咆哮，然后扭头就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楚渊洗了洗手，坐到床边去探顾止的脉搏，他的脉象不似白日的那般混乱，反倒有些微弱，因为暂时受到法力镇压，即使是在梦中也是很不舒服的，他剑眉紧皱，睡得很不安稳。

楚渊用手指轻轻地将他眉间的结舒展开来，指腹感受到的肌肤温暖光滑，他的手指不由地往下滑去，一寸寸地触碰他高挺的鼻梁、轮廓清晰的唇瓣，像是想将他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当手指划过他嘴唇的时候，楚渊忽然产生了一种悸动，他想起了渭城的那个晚上，那个忘不掉的触感……

反正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十年后的人间会是什么样子，如果……现在他想再重复一次那晚的事，也不算过分吧？

他慢慢地俯下身，向那张俊美的不可思议的脸庞靠过去，十年，也许他会娶妻生子，也许他会登上顶峰，但自己却要整整离开他十年，他的一切成就、一切经历，都将与他无关。

脸上感受到顾止温热的呼吸，楚渊还没来得及印上他的嘴唇，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落在了他薄薄的眼皮上。

顾止的眼皮动了两下，慢慢地睁开了……

他的瞳孔不再是白天狂乱的猩红色，而是夜空般璀璨温柔的深黑，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楚渊，眼中有一丝刚醒来的迷茫，但在看见楚渊眼角的湿痕后，马上抬起手轻柔地擦了擦他的泪水。

“师尊，怎么哭了？”

他轻声问道。

楚渊猛然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他身上，连忙起身，胡乱擦了擦眼睛道：“……没什么，我没事。”

顾止皱着眉头坐了起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似乎有点痛苦，楚渊看着他迷惑的神情，忽然耳边响起了柳无涯的话。

“他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五年前如此，十年后亦如此。”

他心里一凛，是了，这十年对他来说也许一晃就过去了，但是对顾止来说不一样。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他会呼吸、会欢笑、会流泪，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这十年对他来说会是人间地狱。

他离开的事是瞒不住的，但他不能让顾止觉得每一天都是那么难熬，更不能让他再等下去了。

顾止始终想不起来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却想到方才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他倏然抬眼望向楚渊，不安道：“师尊，您方才……是想做什么？”

楚渊的脑袋轰的一声，真是该死，刚才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憋红了脸道：“我、我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顾止忽然笑了一声，楚渊诧异地看过去，发现自己没有听错，他真的在笑，真是见鬼，他在笑什么啊……

顾止的嘴唇微微扬起，笑意却直达眼底，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楚渊道：“师尊，还记得你刚把我带回来的时候吗，那时我曾一度想回到万魔窟，和那些余孽在一起，我生来就没见过爹娘，唯一在我身边的姐姐也离开了，当时看见你们想动姐姐的尸骨，我第一反应就是杀了你们，抢了钱财就走。”

他说到小时候的幼稚想法，忍不住笑道：“可你不但不追究我的莽撞，还收我为徒，给了一切我不敢想又那样向往的东西，师尊，是你救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