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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瘟疫（第2页）

他将错归咎到自己身上，自责的哭喊道：“那些人都是因我而死的，我就是个千古罪人！”

他是望京有名的小郎君，谈花吟月，赋闲作诗，到了东海，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击的身娇体贵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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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知哭了多久，沉冷的男声从耳边传来。

来人熟悉的嗓音让李恪情绪更加崩溃，心思郁结的这几天，他都是躲着来人走路，怕被责怪，怕和来人对视，怕来人对他失望透顶，又怕来人以后再也不理他。

李恪不敢抬头，鼻头聚起了一柱泪涕混合的液体，他擦也不敢擦，窘迫着不知如何面对来人。

他现在狼狈不堪，没脸见人。

上好的苏绣帕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鼻翼瞬间干净，下巴也被抬起，透过泪眼，看到了杜川柏波澜不惊的面孔。

委屈，害怕，懊恼，自责，所有情绪翻腾在心里，李恪止不住的颤抖着双唇，半天一字未发，眼泪泛滥，淹没了自己奶膘未消的脸颊。

“修罗已说过，瘟疫于你处理尸体的事情无关，你无需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杜川柏难得和和气气的同他说话，破天荒的替他擦净了眼泪。

他本是锦衣玉食的京都郎君，跟在自己跑来东海，杂活累活都被自己支使，也从未有过抱怨，杜川柏对他不曾有一丝责怪。

“杜二......”

李恪一开口，哭声随之而来，他明明不想哭，却控制不住自己，晶莹的泪珠挂满了睫毛，涕泗横流，白嫩的脸蛋上泪痕连连。

杜川柏由着他哭，直到他哭的头晕眼花，似要惊厥，忙大喊他一声，拉他回魂，朝他脖颈处一摸，才意识到他竟哭出了一身的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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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半靠在杜川柏肩头，抽搭着道：“杜二，我，我好怕。”

杜川柏又一次给他擦掉脸上的泪珠：“有何可怕，此事与你无关。”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随性随心的小郎君会因自己主动扛起责任，“朝廷不会怪罪于我，你莫怕，我不会有事。”

除了自责，更大的原因是怕朝廷计较，杜川柏被罚。

“若是朝廷问责，你便把我推出去，我爹是首辅，陛下兄长一定会网开一面。”

李恪胸膛因哭泣过度，还在不安稳的起伏：“杜二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

没有什么事情比愧疚更让他难受，他二十年来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有害死人的本事。

杜川柏掰过他的脸，郑重道：“李恪你听好，第一，瘟疫跟你焚烧尸体没有埋好无关，是死人身上带着瘟疫，带你焚烧他们之前已经扩散。

第二，陛下不会怪罪我，一旦发生水患，瘟疫是常有的事。

第三，你没有害任何人，你做的很好，让我刮目相看。”

这是第一次从杜川柏嘴里听到首肯，李恪愣住，一抽一抽的，说不出话来。

杜川柏恢复了对他的嫌弃态度：“你在望京无法无天，连太妃殿下都宠你，你那时候的嚣张气焰哪去了？”

李恪撇嘴：“我何时嚣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