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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他又拍了拍手，门外鱼贯而入十数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整洁神态萎靡，全是她这次带来北齐，随驾在侧的死士。

“一百七十九人。”

冯映负手，微微弯身在她耳畔说道，“跑了一些，好歹大部分还是抓到了。”

在外面的不算现在院内的，只剩三十七个人了。

横波深深吸了口气，她转脸看向冯映，“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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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跪则跪，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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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映对她这份识时务有点儿惊讶，横波瞅他，说陛下要不满意，我跪一个？

说罢还来不及冯映反应，她直挺挺跪了下去，一头磕在地上，朗声道：“我自当受陛下处置，只望陛下诛罚我这个首恶，勿要牵连他人。”

院内诸人全部倒抽一口凉气，隐隐有人哭喊一声殿下，冯映心内叹息，伸手把她从地上搀起，温声道，“殿下不必如此，我与殿下本是盟友的关系，只不过今日坦诚相对，把彼此利害说清，殿下相通了就好啦。”

说完，冯映俯身给横波掸了掸袍子上的灰，抬脚要往院内走，横波一皱眉，拉住他袖子，“里头沈行刚被砍了脑袋，血淋淋的，你去看什么。”

冯映看了她一眼，“这么一算时间……殿下进去就直接杀了沈行？”

“对啊，一句话都没说，我就是冲着杀人灭口来的，让他说什么？英雄死于话多。”

冯映点点头，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柔声道：“殿下说得对。”

横波不肯放手，就跟他在内院门口拉拉扯扯，冯映被她弄笑了，轻轻握住她的手，“殿下给了我一个把柄，那我自然要还殿下一个把柄，这样未来我们夫妻之间才能长长久久啊。”

横波盯了他一会儿，慢慢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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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台阶上一片血腥狼藉，沈行的无头尸体横躺在门口，冯映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里，全无惧色，上去摸了摸尸体温度，捏了捏肌肉，向后一伸手，“殿下，杀沈行的刀。”

横波把短刀递过去，冯映在手内垫了掂分量，随手在尸体胸前插了几刀。

他起身看向横波，微微一笑，“现在，我便是殿下的共犯了。”

他吩咐把沈行的实体丢在这儿不要管，等发臭了周围人家报官再说，说罢，他向外而去，横波跟在他身后若有所思，“……陛下这是要……自己扛下来？”

“嗯，我需要别人以为我是凶手。”

“别人是……”

“监国、沈侯。”

他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神色安详，“这样好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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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沈行这样的地位，他要是一直失踪，不知道多少人心中不安。

此时北齐刚刚战败又遭遇大变，人心惶惶，沈行长期失踪，怕有人要穷极思变了，真不如丢出一具沈行的尸体，隐晦地表明冯映的态度：只要现在老老实实忠君爱国，过去既往不咎。

横波点点头，看着冯映清癯的背影，她说，那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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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咳，不对，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