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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如今年纪,也要到了婚配的时候,如若日后婚配,你的丈夫不让你行医,你又当如何?”
储露闻言一笑:“钱太医这问题就不可能成立。
我若嫁了人,要必定是与我心意相通之人,既与我心意相通,又怎会不知我的悬壶济世之心,又怎会阻挠我呢?”
钱太医不住点头:“小姑娘心性坚定又通透。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日后你若有什么问题,来太医院找我便是。”
“钱太医唤我阿楚便可,多谢钱太医了。”
钱太医欣慰笑道:“好啊,希望你此生,都能像现在一般心如明镜。”
程息见储露从外回来,笑着侧头趴着:“储露姑娘真是求学若渴啊?”
储露:“江湖有江湖的法子,宫里有宫里的法子,多学一点没什么不好。
何况,宫里药材比外头好百倍,不拿白不拿。”
程息被逗笑,伤口一牵一牵的疼,以至于笑得龇牙咧嘴。
“而且宫里祛疤的膏药定是最好的,姑娘身上条条道道不知多少疤痕,看得人心疼。”
“怕什么,不就几条吗。”
“又新添了好几条!”
程息穿衣起身,拍了拍榻让储露一起坐上来:“储露,你知道我看见哥哥的时候……看见他脸上的伤疤时候,那种……那种感受吗?我……我忽然觉得,这世界能有人懂我苦,有人懂他苦,是一件多幸运的事。
这些疤痕算什么?不足为惧。”
储露也替他们开心,转念又问:“姑娘,钱太医是皇上遣来的吗?”
“是宁王。”
“宁王?”
“你别紧张,皇后娘娘那日如此一举,宁王起初是不愿,估计是觉得我……‘来路不明’,我的心思他们也不清楚,但是左右多娶一人对他们这些做王爷也是常事,也没有什么不利之处,如今宁王也许觉得,照顾我是他的责任吧。”
储露缄默不语一阵,又道:“对了姑娘,公子回信了,我拿给你看。”
二人窝在榻上,听着外头风雪渐大,屋内炭火暖暖,竟是一点不觉得冷。
“已达月氏,业已入冬,行路渐难,小鸽子不畏艰险,安全送信至我手中。
安好勿念,望珍重。”
信鸽所能携带的信件只能寥寥几字,却还是不忘调侃。
小鸽子一说是程息写信时说的,弧令如今也学她说法,想想从一个大男人口中说出这三个字还是有些滑稽。
程息将信件收好,有些怅然,她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喃喃:“老天爷既然让我们相逢,不会让我们就这样错过吧。”
*
成华阳的案子结了,人证物证矛头皆是指向萧家。
他们查到的襄国踪迹不假,只是在跟踪之时,人早已变了。
萧判带人从朔方悄悄前往丰城与襄国的边界,乔装成襄国人引诱成华阳等半夜出城,再埋伏击杀。
瞿义扬抓到了萧判的兵,也见着了萧判的兵符,只是找到他本人的时,虽然活着,却已经不能说话了,十指皆被斩断。
程息知晓了这件事,掐算着日子,打着年前走动的旗号敲响了柳家的大门。
小厮看着程息大包小包拎着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既不好意思说自家公子伤没养好,又不好意思将程息拒之门外,只得将她请进府邸去报告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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