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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家在放烟火,一簇一簇,绚烂地照亮了夜空,各色烟火在半空中尽态极妍。
沈亭鹤缓步在主街道上忽地停下步子,他仰头看向星辰般的烟花,脑中想起了她那张易怒的脸。
他确实去了醉音楼,确实是去找燕凌弃,只不过他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而是想让她表明自己喜欢的人另有其人。
“这不是城内好夫君的典范么,怎么忽然来找我了,不怕沈夫人吃醋?”
燕凌弃笑着踏进雅间,一袭粉嫩的春衫好似腊梅过后的新芽,她肤白如雪,加之妩媚动人,自然穿什么都好看,这粉色在她身上并不会显得庸俗,反而让她美到了极致。
美人当前,而且还是这么美的美人,可沈亭鹤愣是没半点情绪起伏,仿佛燕凌弃在他面前跟那些街头买菜讨价还价的大娘们没什么区别。
沈亭鹤阴沉着脸,对于燕凌弃的调笑不置可否,他抬眸看她,“若是本候没猜错的话,襄王此时已经到了醉音楼,若是看见你进本侯的雅间,你猜,他会如何做想?”
燕凌弃一愣,随后一笑,她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对上沈亭鹤你不能退,不能表现出自己在乎谁的模样,只要你有半点让他看出端倪,那你就输了。
“他是他,我是我,他想什么我如何管得着,我只在乎你临逍侯在想什么。
我站在你面前你还有闲心想其他女人,看来我这花魁的名头该让给其他人了。”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美眸一眯便是万种风情,出口更是娇滴滴的,能酥到男人心里头去,扯着心底最柔软的一块皮肉磨。
或许这城里的男人都抵挡不住燕凌弃的诱惑,但他沈亭鹤除外,以前除外,现在更是除外。
“你醉音楼花魁的名头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但你若真觉得自己没什么魅力,不如来点的狠的试试本侯,看本侯动不动心。”
沈亭鹤冷笑一声,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受威胁,燕凌弃这点伎俩更不会看在眼里。
“狠的?”
燕凌弃也不是不知事,怎么说她都是长在醉音楼的女人,什么男人没见过,只不过沈亭鹤这一招确实是狠了。
理论经验归理论经验,她压根没实战经验。
“看样子燕姑娘不敢?”
沈亭鹤讥诮地睨着燕凌弃,那意思摆明是在说,“你不敢”
。
燕凌弃被那眼神看地涌起了好胜心,她本就处于一种矛盾纠结之中,被他这么一激忽然就敢了,她不信,沈亭鹤真能让她随便碰。
“我敢。”
她上前,素手一动拎起酒壶,姿态优美,腕骨纤细如玉,酒壶微微倾泻,满满倒了一杯酒。
沈亭鹤面无表情地看着燕凌弃动作,内心毫无波动。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他当然不是随意来这一招。
倘若他今日开口让燕凌弃帮忙,那自己便输了一截,所以他要让她主动在许以之面前说出那句话。
此时白莫也和蔺遇兮也来了醉音楼,是沈亭鹤通知的,正好看一场戏,两人并肩踏进醉音楼,同是长身玉立,可这气质却大相径庭。
欢娘笑着迎了上去,这两位可是醉音楼的常客,也是燕凌弃的靠山。
“白公子蔺公子,你们两位怎么也来了?”
“亭鹤说是有好戏看,我们身为他的知己怎么能错过。”
白莫也风流倜傥地摇着折扇,笑得更是勾人。
蔺遇兮下意识看向楼上的雅间,房门正开着,他心头一紧。
“侯爷这会儿在雅间呢,燕姑娘已经过去了,你两位自个儿上楼吧。
我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随意啊。”
欢娘摆了摆,挥着帕子去了别处。
蔺遇兮面上温柔一收,冷地如千年寒冰一般,白莫也一看他的神情笑地更欢,他今日倒是来对了,看样子真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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