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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赏的告示挂了十来天,一直无人问津,反倒是各地赶来凑热闹的富商越聚越多,他们一个接一个加价,悬赏的金额竟从黄金一百两增加到了一千两。
但即使酬码到这个地步,依然好几天无人敢应。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重赏之下也无勇夫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揭了悬赏告示。
揭榜的那个人正是白锦玉。
不过彼时她没有以真身份示人,而是乔装成男子,盗用了庐州翠渚四公子,她的师兄闻宴的身份揭了这个榜。
随着白锦玉的壮举传遍毕都,扒她底细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
“此人叫闻宴,来自徵国庐州闻氏,翠渚。”
“翠渚?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江流三杰之首的闻宴……呵,一向风骨清高的书香门第难道也要来凑这个热闹?”
听到这个对话,白锦玉便向说话的两人看去。
说话者是近年于北方逐渐崛起的厉国的王太子金奉烈。
厉国上下素来讲究衣着仪饰,金奉烈身为王族世子更为其中翘楚,一身金边蓝底的衣裳华丽无比,衬得他整个人精光四射,威赫无比。
回他话的是一个四十年纪,中等身材,样貌精明的男人,像是一个近臣。
听了这二人的对话,白锦玉除了觉得要加倍藏好自己的真实身份外,更吃惊那个平素在家浪荡成性的师兄在外居然这么出名。
鉴于此,她当即决心往后要尊重闻宴一些,绝对不做在他的鞋里放癞蛤蟆这种事了。
不久之后,楼外的长街上传来了人群躁动的声响,声响越演越烈,似人们奔走相告些什么。
白锦玉应声两步奔到走廊,伸着脖子朝底下一阵观望。
“来了来了来了!”
顿时满堂的宾客也跟着她站起,争前恐后地涌到了廊上,那些腿脚慢些的人,只能被挡在了屋里。
这铜驼酒楼开在距离城门入口两里来远的地方,楼层高又是进城必经之地,绝对是瞭望入城的绝佳位置。
此时,王都大街已经被扶老携幼的民众塞了个水泄不通,从楼上朝下看去,人头是黑压压一片,一个挨着一个。
沿着大街向东望去,遥遥可见八个身着汉甲的精硕护卫,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正在人河中护着一辆杏色的马车向内城驶来。
那些护卫沿途不断提醒百姓小心避让,车马在熙攘的人流中徐徐地移进。
如此简单至极的行仗,比不上那日厉国王太子进城的威风场面,甚至都不如近日一些贵公子们围猎的排场。
若不是这万人空巷的局面赫然在目,谁也不会以为是个重要的人物到来了。
街中百姓当时已沸沸扬扬,争着向前推攮,仿佛稍微慢了些就会错过了什么奇观。
人流之中,更有许多好事者拉起横幅、打起了乐器,高声喊着“晋王殿下无敌”
、“晋王是我们西赵女婿”
之类的口号。
长街的另一头,是赶来迎接凤辰的西赵仪仗,他们虽已早早提前来准备,但仍是被完全失控的人群远远阻挡在了五里开外的地方。
凤辰的呼声之高,令酒楼之上的各家王孙公子心中惊惧,他们面面相觑,说不清是羡慕、佩服还是嫉妒。
一个世家青年不禁赞叹:“没想到一个王爷在他国之地还能有如此拥戴,倒真让我今日就想见他一面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就有人嗤笑起来:“他不出来都已经这副景象了,若是真个出来露面,只怕整条王都大街都要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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