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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不会回来了。”
霭沉咬牙,“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阿宁一定会回来的!
他一定会的!”
陈珊忽然抬起头,冲他失控地大叫,“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爸!
你爸爸他不会骗我们的!”
霭沉无言地望着她。
陈珊怔住。
他今年不过十二岁,本该是最不忧世事的年纪。
可她竟从一个孩子的眼睛里,看见了那样悲伤的神情。
这么冷的天气,孩子的衣衫是湿透的,渗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唇角青一块紫一块,眼睛也被人打肿了。
书包和课本都是破的,被人用小刀恶意割破的。
陈珊一阵慌乱,双手紧紧握住他肩头,“你跟妈妈说,在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霭沉静静看着她,“没人欺负我,是我不小心摔伤的。”
陈珊眼眶愈加泛红,痴痴地摇头说:“是妈妈不好,是妈妈连累了你。”
“妈,这不是你的错。”
霭沉低声安慰她。
陈珊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不断地摇头,落泪。
霭沉不知道自己能为母亲做些什么,笨拙地用掌心替母亲擦拭眼泪。
静静陪伴在她身边,等她情绪平复。
在他这个年纪,他还无法理解大人之间的感情,也无法理解母亲对那个男人的执着。
从他有记忆那天开始,就没见过母亲口中那个叫“阿宁”
的男人。
在他的生命里,有关爸爸这一栏是缺失的。
他唯一知道的是,阿宁和母亲是同一个村里的,和母亲交好后阿宁便去了城里打工。
阿宁离开不久,母亲就发现自己怀上了他。
可那时他们很穷,没有办法,村子里留守的都是老人,年轻人在那里是没有出路的。
起初阿宁还会断断续续给母亲寄上几封信,但时间不定。
阿宁的工作似乎很忙碌,越来越忙碌。
从一周一次,变成一个月一次,变成几个月一次。
而最近的一次,已经是在半年以前。
为了维持这家按摩店的租金,母亲每天必须接待许多客人,一小时三十元的按摩费,从早到晚,才勉强能支付店面。
近年母亲的身体情况已经越来越差了,精神状况也很不好,夜里隔着门,他总能听见母亲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