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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在牌位上不刻上自己名字的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这个人本身带着什么重大的秘密或者和什么人有着血海深仇怕被人发现,所以死后牌位上不留姓名,另一可能就是这个人生前的名望很高社会地位也很高,死后怕别人盗墓,因此为了避免麻烦不在牌位上留名。
对于白狼王的牌位我比较认可第一种可能,他一定是怕什么人发现他,所以他的子孙后代才把祠堂设在这么个地方,可是他如果如此低调,又为什么用纯金打造的牌位,上面还刻着自己的封号,这么看来这种解释好像又有些矛盾。
我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举止怪异的赵村长身上了,只见他每个牌位都拜了一拜,只有白狼王的牌位三百九叩的十分尊重,他跪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之后点了三支香放在了白狼王的牌位前,之后又是一顿狂拜。
我四顾环视了一遍屋内的环境,里面的布局很简易,除了牌位就是棚顶上挂着的不明物,那东西薄薄的,白的几乎都透明了,风一吹还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不过那东西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啊?有点像失踪的小白脸卧底,没错不是像,应该根本就是,在我眼前飘动的如丝绸般得东西就是他的人皮,他长了满脸的黄雀斑,因此我和八戒在暗地里常常叫他花斑豹,而这张皮的上方布满了褐色的斑点,其他的地方还是白白的。
这是一张人皮,一张昨天还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伙伴的人皮,我脑袋像被雷轰了似的一片空白,早在来盗墓前我就已经做好碰到各种稀奇古怪不明物的心理准备,甚至幻想过很多个血腥的场景,但是在此刻面对这张薄薄的人皮,我突然害怕了起来,恐惧感像一群蚂蚁似的爬满了我整个身体。
我承认我就像八戒说的那样内心脆弱的像一块玻璃,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击就会四分五裂,如果昨天晚上我跟上去了,或者把他打醒而不是坐视不理,面前的这张人皮或许就不会有了,也许这对二叔他们来说少了一根眼中钉肉中刺,是一件好事,但对我来说这是一张我良心的审判书。
我悄悄地离开了五楼,一路上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自己的房间的,满脑子都是那间屋子里的牌位,眼前经常漂浮着那几张人皮,鼻子好像还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晚上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八戒了,所以我们不用住在一张床上了,可是我在宽敞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我一定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我悄悄地下了一个决定。
夜里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了,八戒睡觉前戴着耳机,里面放着音乐,所以他是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的。
我用棉花将耳朵塞得严严实实的,确定一定声音也听不到了才推门出去,五楼的楼道里除了我还有两个人,他们各个都是神情恍惚目光呆滞,我想这应该是催眠状态的标志吧,于是我也学他们那副傻呆呆的模样跟在他们的后面看他们去哪里。
走出了客栈我发现除了我们三个以外还有七个人被催眠着,他们一直走,走向那片小秀说闹鬼的树林,我怕我走在前面会暴漏,所以一直在最后面跟着,直到我发现那个美丽的黑衣女子也在这个队伍里时,我的步伐开始加快了,她仿佛有意识知道我的意图似的,故意放慢了速度,这样我们就并排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后面,我略微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不出来她现在是否处于催眠状态。
我跟着这群人走了很远,我甚至以为他们会这样走下去,一直走到天亮,然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醒来,以为自己在梦游,然后又无所谓地走回来,第二天夜里接着重复着这个无聊的行为,我现在有点后悔这么大呼呼地跟出来了。
正在我想打退堂鼓之际,我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已经走出树林停下了脚步,树林外站着一群人,手里好像都拿着家伙事,我有点害怕地想跑回去,正在这时在我身侧的黑衣女子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一边藏身在一片矮树林中,我反射性的想开口叫,她手脚利索地堵上了我的嘴“嘘”
的一声,我马上觉悟地闭上了嘴点了点头。
这是我盯了她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她发出声音,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音节,但是也足以说明了她的声音像山谷里的百灵鸟一样清脆动听。
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剩下的八个人都走出了树林站成了一队,树林外一共有四个人,一个是我不意外看到的赵村长,他正在用两根竹管互相敲打着,我想那个催眠曲就是他弄出来的,另外两个是客栈里的伙计,他们正在磨刀,那姿势让我想起了要屠宰猎物的屠夫,没有一点感觉,好像所有的生灵在他们的屠刀之下都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另一个是我最意想不到的人就是那个讲鬼故事的小秀,她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地站在赵村长的旁边,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的背影如此的冷漠,一点也不像这两天热情招待我们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我想或许她之前的天真活泼可能都是装出来的吧。
其中一个体态略胖的伙计抄起一个比手术刀小一号但却磨得十分锋利的刀片,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寒光,看得人毛骨悚然,不过那些真正面对这把刀的人似乎并不那么心惊胆寒,他们还是维持着催眠状态,对周围的人或物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个胖伙计拿着那把小刀走到第一排的那个人身边突然蹲了下来,用刀片划开了那个人的脚筋,血瞬间染红了刀片,滴在地上的草上石头上,我看着那鲜红的液体感觉浑身发冷脚底发软,要不是靠着身旁的那个漂亮美眉身上我一定已经倒在地上了,不过那个被刀割的人好像没知觉似的,似乎一点痛疼都感觉不到,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任人宰割。
胖伙计正在从事一项极其血腥残忍的技术工作,看他的样子很专业,好像经常练习似的。
他在剥人皮,我看着他像撕透明胶布似的扯着那层薄薄的皮一点一点地从那个人身上脱离,没有皮的部分血肉模糊成一片,血淋淋的。
我实在不敢再看下去了,于是闭上眼睛非礼勿视,我很想冲出去阻止这血腥的一幕,可是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晓得就算我出去了也救不了他们,只是多搭一条命而已。
在黑暗中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有人出声了,是小秀。
她有些无奈地问:“爷爷,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不如先把他们杀了再……”
小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赵村长低沉的嗓音在这寂静恐怖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沙哑苍老。
“死人身上的皮有什么用,只有这活人身上的皮才珍贵,你回去把这些人皮洗干净挂到五楼的棚顶上晾干知道吗?”
他们快天亮的时候才彻底离开,那些没皮的人没有再回去而是一直朝前走,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我和那个黑衣女子在他们走后也按原路返回,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冷冷冰冰的不说话,我问了她很多问题,她一个也没有回答,连声都没出,最后我没报什么希望地问了一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陈松,你呢?我本来以为她不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她突然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叫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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