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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可以失败的,唯独赤司征十郎不行。
这是他的名字,也是他不得不承受的枷锁,沉沉的带着荆棘的锁链勒进他的脖子。
他要做到德以配位的千百倍千万倍努力,才能得到族人的一句,你看,赤司氏的继承人就应该是这样。
他们要的,是能带着家族步步高升的继承人。
所以哪怕他人格切换后变成了另一个人,也是无人在乎的。
只要这个躯壳能活着、能一直胜利。
那里头是谁,又有谁在乎?
从小到大,只有母亲和阿久才是不一样的。
她们是唯一能打开窗户,唯一能松下套在他脖子上抽紧锁链、让他在沉闷的生活里喘上气的人。
所以别离开我…
他轻声的说着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重压,每说一遍都是难以抑制的痛苦,直至脊背深深的弯下,深深的低下头,跪在了少女的墓前。
于是,他又说,带我走吧,把我也带走吧,求求你了。
他惊惶着从梦中惊醒,对上了失而复得的那刻心脏,灰蒙的现实里,见她唯见救赎。
彼时秋元神色温和,只当他做了噩梦。
拿过床头的帕子给他擦汗,赤司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腕。
是热的。
眼前也是真的。
“怎么了?”
她能看到赤司此刻的不对劲,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很。
他平缓了下过去经历过的诡异现实,把目光放在秋元身上,涣散开思绪“我们是不是都死掉了,我来找你了的”
他认真的表情不似作假,秋元笑着给他抹掉额间的汗。
“说什么胡话呢”
可他依旧不松手的箍着熙久的手,然后施着力道,将床边的秋元拉近怀里,低头索取吻了上去。
赤司一手搂紧她的腰线,一手扣着她的头,诚惶诚恐、迫不及待的深吻而入,去搅动她的唇舌。
他的力气太大了,此刻熙久难以挣扎的被他禁锢着又被这个吻勾走胸腔里的氧气打乱了呼吸,直直喘不上气。
当两人密不可分的唇舌里带入了苦涩的泪水,秋元才意识到赤司此刻的情绪崩溃,那些内里从未愈合的暗疮在此刻被打开。
借着房间昏暗的光,她看到了赤司眼里蒙着一层水光的雾色腥红,她挣扎的动作渐小,变得安静。
一吻毕,他还找不着安全感的拥着熙久。
腰背都被赤司紧紧搂住,他才安静了一会,就又吻上了她的颈侧。
秋元抽不开身体,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心悸,只敢唤他的名字,他才停下。
“你离开我了,我梦到…”
他侧头压在熙久的肩上,语气放得缓慢。
秋元一顿,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拍着他被汗打湿的后背安慰。
“我拿什么救你…我…我要怎么救你…我救不了你”
他此刻就像是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末路人,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记忆被带回了她离开的那天,连带着那种无能为力的极致苦痛纠缠心头。
他重复着,一直说着,要怎么救你又深深祈求她带他走…
秋元抖着手摸上赤司的脸,他此刻体温都变得有些低,她没用什么力道的两手扣着他,让他能对视上自己“看着我的眼睛,小征,我在呢,我们都活着呢”
她坚定的声音拉回了赤司濒临崩溃的思绪。
在对上那双比月亮还皎洁透彻的眼睛时,他身体里碎掉的斑斑驳驳才好像在缝合,他想拼一个干净完整的自己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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