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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宫筵与需打探、摆脱的郎君的时光,最是无聊难熬,好在有尚未断乳的小猞猁,供姬辰鞠育操心。
今日府中似有贵客来访,两个二孃所出的阿干都打扮得人模人样,不知在接见什么人。
少女正半躺着沐浴日光,忽闻矮墙另一头传来歌声:
“郎在十重楼,女在九重阁。
郎非黄鹞子,那得云中雀。”
——是慕容鲜卑的传统情歌,其音悠扬缠绵,但于人家宅中唱出,则颇带轻佻意味。
她于半梦半醒的绮思中抽离:“喂,你哪个啊在我家乱唱?”
踩砖查看,对上的,是一对炜如的黄眼,似笑非笑,亦似在紧盯猎物。
她一惊悸,差点跌下砖来。
“女郎,一别数月。”
慕容贞笑道。
“黄头,你不需出使别国的吗?”
她问。
“你还记得我是何人。”
他显出几份惊喜,“我是才从康国(撒马尔罕,于今乌兹别克斯坦斯坦)回来。
不过嘛,你的阿史德特勤,很可惜不会再来我国了。”
“什么我的阿史德,谁要那种烂人啊?”
姬辰不屑道。
“他真的有向你求亲?”
他追问。
“我又不痴,争能答应他?”
“阿史德看上的女子,想必是极好的。”
他兴味盎然。
她不再理他,只对着怀中幼兽道:“那罗延(梵文名,意为金刚力士),我等走,日头高,还要去市廛给你买坐垫咧。”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
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街市上,少女与小婢并排而行,而隔了一人的距离,是马上慢行尾随的慕容贞。
情歌唱了一路,大胆而不懈,行人都被吸引,驻足观看这黄头郎君,以及他欲引诱的小娘子。
“很烦奈。
。
。”
她堵着耳朵道。
自懂事初潮起,已有多少次,自己幻想有男子当众追求,毫不遮掩的剖白内心,可目下这个虽正如此,她却一点也得意不起来。
闻“愿做郎马鞭”
一句,姬辰不禁忆起晚霞中司马金龙骑马的背影,唉,他道决定了娶哪个,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在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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