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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五郎只觉得生无可恋,哀嚎道:“完了,等回到了北疆,怕是就连我也躲不过姐夫的马鞭了!
哎呦喂,这混蛋玩意真要害死我了!”
姜五郎哆嗦又问道:“除了千里镜,他没有再偷拿其他东西吧?”
甲一犹豫道:“……还从夫人妆匣里拿了五百两银票。”
“哦,那还好……”
姜五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比起千里镜,五百两银票实在算不得什么。
林晔亭闻言老神在在地瞥了姜五郎一眼,心里对韩叔重的顽劣程度又有了新的评估。
韩叔重毫无所觉,正聚精会神地继续转播道:“换阵了!
攻城贼匪换阵了!
铁甲玄龟停在了城门前百米远处,头颈伸出来了,看来是要准备撞开城门!”
“高城守军的防御当真十分不堪,羽箭并无多大作用,投石也不见成效,高城城墙上难道就未曾配备弩车不成?!
真是一群榆木疙瘩!
若再不斩断玄龟头颈,高城怕是要危矣!”
“……”
见外甥一本正经地在那评判输赢,姜五郎都忍不住替他尴尬得脚趾扣地!
当着破军将军和禁卫军前锋营百户的面,你小子就没发现自己是在班门弄斧么!
你扭头瞧瞧,除了你自个,又有谁去关注战场了,都在瞅着你表演乐子呢!
林岁晚也乐呵呵地看了韩叔重一眼,拿着桃脯问:“小哥哥,你吃桃脯么?”
“不吃。”
韩叔重左眼盯得有些发酸,赶紧将千里镜换到了右眼来。
林岁晚十分善解人意道:“好吧,那我帮你把桃脯都吃了哦。”
韩叔重抽空回答她道:“吃吧,吃吧,你待会儿再想吃什么,就不必再问我了啊,我这儿忙着正事呢。”
高城城墙上,齐勇和崔鹏心慌着急得手脚都在发抖,明明是二月倒春寒的天气,却浑身都在冒着冷汗。
崔鹏看着楼下铁甲玄龟阵营,破口大骂道:“齐勇,你个尸位素餐的莽夫杂种!
平日里竟然连守城的弩车都不曾派人维护,临到阵前了才想起要除锈打油!”
齐勇一边催着手下修整弩车,一边毫无道理地甩锅道:“崔鹏,你个蛇鼠两端的无胆懦夫,你若是直接放了那些灾民前往北疆,又哪里会有如今战祸!”
崔鹏被气得险些吐血,哆嗦着身子嘶吼道:“你这个无耻小人,休要再继续装傻!
能列铁甲玄龟阵之寇众,你敢说他们真的是逃荒灾民!
老夫若是早下令开了城门,你我如今怕是早就人头落地了!”
齐勇到底理亏,此时也再说不出推脱之言。
另一边,韩叔重瞧得比崔鹏等人还急,怒骂道:“玄龟脖颈都升到城门口,高城上的弩车竟然还不成架好,难道是腐朽了,还要临阵修补不成。”
齐万山抱手靠在红松树干上,语气闲闲道:“那可不说定,太平日子过久了,人和弩车的骨头架子说不定都松散了呢。”
如今对于林晔亭、齐万山等人来说,高城最后是谁输谁赢,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没多大妨碍,只消能过得去北疆就好。
林岁晚同样也未在意,她专心将桃脯吃完后,又继续挑了枣酥来吃。
枣酥只有两个,她吃完后,又想将那牛舌饼也给吃了。
林晔亭见状赶紧阻止,轻声哄道:“乖囡囡,这糕饼也不知放了多久,不新鲜,可不敢再多食了,当心吃坏了肚皮。”
林晔亭将攒盒盖好,有些嫌弃地扔到了一边,继续哄道:“别人吃剩下的,咋们不稀得多吃啊,等到了北疆,祖父给你买更好的!”
韩叔重耳朵尖动了动,难得回头瞅了林晔亭一眼,随后又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一般默默扭头。
拿自己吃剩的零嘴招待朋友,啧……,舅舅怎么也不给我提个醒,真是太跌份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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