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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中耐心几乎耗尽,手中珠串一停,拍在了桌上看向那人道:“回吧,那事你想也别想,你去与他们说,除非我死了,不然永不踏入南广,死了这心思吧。”
来人年岁比孟鹤之大上许多,身型高大,只是往那一坐便觉浑身皆是骇人气势,生的倒是很好,眉眼一抬还沾些许饶饶春色,谁承想,他却是个账房先生。
那人闻声倒是未见半分着急,品了一口酒水后蹙了蹙眉头道:“不急,姚七恰要在京中查账顺便正合生意,公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他嘴角微微一勾道:“姚七耗得起,来前老爷下了令,若是劝不回公子回广南瞧他老人家,便让姚七莫再回去了,让姚七往后都留在公子身边伺候。”
孟鹤之闻声蹙眉:“伺候什么?还想我发你月钱?早些回你广南去。”
姚七笑了笑道:“自然不需公子发我月钱。”
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在孟鹤之眼前晃了晃道:“来京伺候公子,姚七每一月都可增百贯钱银。”
孟鹤之抿唇,想也知道是谁出的主意。
“这月是一百贯,下月便是两百贯,第三个月便是三百贯.....”
他笑了笑一脸的得意道:“姚七倒也不希望公子这样早回去,若是在京中多呆两年,姚七也能存下不少钱银的。
许还能再京城这样寸金寸土的地界儿买上宅子呢,那当真就是金贵了。”
姚七话一贯密,孟鹤之倒是没想到这样密,他蹙了蹙眉头站起身来,便走了出去,只是临出门又折返回来看向姚七,眉眼抬了抬,反倒是姚七见状有些摸不准了。
“公子何意?”
他问道。
孟鹤之勾唇道:“你既要伺候我,便该与我回府里住。”
他顿了顿道:“且好好散散你这浑身妖气,要是搅的孟家大乱,公子心情好,与你回一趟南广倒也未尝不可。”
“公子当真?”
孟鹤之将那手钏串入手腕点头道:“自然。”
两人从酒楼出来,夏添扶着孟鹤之上马,忽听马下有人议论:“你可知,邹家将军出事了!”
孟鹤之手上马的动作一顿,神色一肃看向那人:“你说什么?”
那人离得远,却见他衣衫奢贵,身上穿戴都是锦绣,心里活络了下,便搓了搓手。
若是以往,孟鹤之许久打发他些,只是此刻他却没有这心思,等着他的不是打赏的钱银,是他压不住的冷然,他拎着他衣襟问道:“邹家谁出事了!”
一旁姚七见孟鹤之这副模样,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人哆嗦了一下,靠近些才惊觉惹着了谁,这京城的活阎王,他怎会不识,这回也不拿腔了,忙哆嗦道:“是,是邹将军。”
夏添忙在一旁追震慑吓道:“你敢胡言!”
那人连连摆手:“小人哪里敢啊,是小人方才经过邹家门口,恰遇见了传信的了,小人轻耳听他所言,更是亲眼见他被请了进去,当,当是千真万确的事。”
孟鹤之松了手,站在车横梁上看了眼邹家的方向,唇抿成了直线,而后便钻进了马车里,对着夏添吩咐道:“去凭栏阁。”
顿了顿又道:“跑趟沈家!”
夏添连连应是,正要回身去找,却被姚七拉扯住衣袖:“欸!
你莫走,我有事问你。”
夏添愣了一瞬,摆手道:“姚先生,你就莫添乱了,小的,小的还有急事呢!
晚一刻,那位若是遭了罪,小的也不好受了。”
那位.....姚七一瞬便抓到了话中重点,挑了挑眉头也不为难他道:“我与你一道。”
夏添虽觉奇怪,但也无心顾忌,由着他去,转身便去寻人。
邹沢出事的消息,很快便在这京城这样消息灵通之地四散开来,陆绻亦在知晓之列,他知晓这消息愣了好几瞬,彼时他正在烛燃,烛火灼的指尖生疼,他方才回过神来。
“公子!
可要紧?”
直存紧张道。
陆绻将手指背在身后,摇了摇头,开口却是问道:“她,可要紧?”
这烛火虽明,却照不亮他面上那层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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