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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永远了。
「君子一言,駟马难追。
」
「可你是个假道学、偽君子。
」陈秋说。
「比不上你这个真小人坦率。
」林春回话。
陈秋张开手,拥着林春,感到很满足。
很似失眠已久的人获得睡眠、飢饿已久的人获得食物、久病的人获得健康,他叹一口气,说:「我真的很不满你这个人。
在我面前数落我的技术,说跟我做总是很痛很辛苦,交往了一会儿就去想分手,你这个书獃子,除了会读书和做菜,还会干什么?」
「什么都不会做了。
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一样,什么都不会。
物以类聚,所以两个无用的废物就凑合在一起了。
」林春带笑呢喃。
然后,就接吻了。
嘴唇有点颤抖,一开始的时候吻错了位置,林春吻在陈秋的上唇,稍退后一点,再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摸索着对方的唇,便阴差阳错的落在合适的位置。
四片唇贴上了,就不想再分开。
林春没有恋爱经验,陈秋虽然跟几个女生交往过,也只流于肉体关係,未试过真心去吻一个人。
接吻不是一场表演,吻得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心全意,想要让对方感到舒服。
沙发很小,容不下两个大男生,一翻身,就滚到地下,冷冰冰的瓷砖贴着发热的青春肉体,对比鲜明得叫人疯狂。
想想也真疯狂。
在他们谈话时,天就暗下来,乌云密佈的,灰暗如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现在开始下雨了,冬天的雨是阴阴湿湿的,从室内望出去,不能察觉到雨丝,只看到地下湿成一片,泛起光来。
一阵紧似一阵、如同针刺的寒风带着湿气,从窗的缝隙窜入来,很冷。
林春禁不住紧抱着陈秋,贴着他的皮肤,渴求一丝温暖。
两个清瘦的少年彷彿风中的两片落叶,好似碰上稍大一点的风,就会身不由己的、不知被吹到哪儿去。
可当他们抓紧对方的手,便好像两棵在地下扎根的树,牢固不能分离。
林春的毛衣被陈秋扯高,顺势脱了出来,他整个上身便赤裸裸的,青白的背脊像一板白玉,紧贴着冰一样的地板,冷得颤抖,陈秋便将毛衣铺在他身下。
他也脱去自己的衬衣,两人的肉体之间好像有一股磁力,紧密贴着彼此,出奇地暖热。
他们久久没有动作,只是拥抱着,贪婪地享受对方的气味与体热,忽然有一股想哭的衝动。
曾经有多少个夜晚,他们多想有一个人能溜入自己的被窝里,跟自己一起睡。
一起。
其实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陪伴与理解。
要找一个永远能伴在身边的人,不容易啊,就连他们的父母也一早离他们而去。
屋子里常常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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